曦雾摇头,“不知道。”
“因为红巨星是红色的。”
枢零用桌上的一众甜点,围绕着红宝石胸章拼凑出一副图画。
“我们在历史上,有过两次大逃亡,两次逃亡都是为了逃开红巨星所引发的灾难。
“第一次灾难,是我们母星系中央的那颗红巨星,她将进行一次极为剧烈的周期性活动,喷射出极大量的毁灭性焰流。我们的母星‘娜玛’,她现在只剩下了一具焦熔的残骸。
“第二次灾难,是隔壁星系的红巨星即将导致一次超新星爆,我们不得不抛下我们刚移民重建好的家园,再度向着深空中逃亡。
“这次逃亡路上,我们接触到了大量的外星文明,他们许多都不怀好意,并比我们更加强大。母巢们不得不开始集权,以在突发事故来临时更迅速地做出反应,而不是大事小事都要经众母巢思想碰撞许久后才能被解决。
“同时,众母巢间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潮。”
枢零将桌上的甜点分成两列。
“一种思想认为,我们应该再度找个星系定居下来,稳扎稳打的建设文明、开疆扩土;
“另一种思想认为,我们应该成为住在星舰上的星际游牧文明,因为陆地会束缚文明的进步性,它是文明得过且过、不思进取的温床。
“最后虫群分裂了,两方意见不同的母巢们决定和平分手,彼此再见。但在我们的两只舰队分开后的第57秒,我们便再无再见可能了——”
“哒、哒、哒——”
枢零伸出手指,将左边的那列甜点弹得七零八乱。
“在两方舰队间的心灵网络自动断开的那一瞬间,第一任帝权便果断下令开火,毁灭另一方舰队。
“上岸的鱼不再是鱼,分裂开的族胞也不再是族胞,而是一位无比了解我们、却又与我们意见相左无法融合的——敌人。
“事后,我们复盘发现,另一方舰队在心灵网络断开后,也曾恐慌地讨论过,要不要开火消灭我们。
“但她们的权利太过分散,在她们还在激烈地相互讨论时,我方早已在第一任帝权的命令下,预热好了所有舰船武器。
“是集权制度的先进性,使我们在这场文明进化的内部路线战争中胜出了。”
枢零将失败那方的甜点拢到一起,暴风吸入。
吃完后,他接着讲述:
“母巢们用最先进的技术,协力画出了一张当时理论最优解的族群领导者的基因蓝图。并创造出【帝皇原浆】让他服下。
“虫群中的每一只虫子、包括母巢,都将潜意识地无条件服从被【帝皇原浆】所蜕变者。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任帝权的来由。
“而后来,母巢们逐渐在什么样的基因蓝图才算是‘最优解’这一问题上产生了分歧。她们都觉得自己的设计思路才是最正确的那条。
“于是选帝仪式诞生了,老帝权将用一场特殊的模拟考试,帮助母巢们判断谁的设计最优秀。
“考生在进入考场前,需服下【帝皇浆】进行浅层蜕变,以在考核中近似的模拟他当上帝权后的种种情况。
“考核结束后,所有的落选者都需立刻清除,以保证新生代帝权继位时他的管理权限不被干扰、分散。”
枢零又将桌上仅剩的甜点们,一个一个地接连吃掉。
“但更多的帝候,会直接死在选帝仪式中。
“仪式的考核模式,就像我们这几天在玩的那款外挂特别多的大逃杀游戏一样,帝候们在仪式场地内相互征伐,胜者为王。
“当然,我们也像天梯赛里有种族值均衡锁那样,帝候间也有战力平衡设置。我们初始会被给予一只亲卫队、一些物资道具,每名帝候所得到的兵种、物资总量都不尽相同。
“同时各届老帝权会根据当前时代的星际形势,设定不同职业利好的赛季主题,布置不同环境的考场。
“比如在初始星球上埋藏一些需要科研专员破译才能使用的高科技武器;减少仪式场地星系内的行星数量,使帝候间们的发展冲突加剧,迫使他们更为频繁地发动战争;星系环境极度恶劣资源难以搜刮、亲卫队规模难以扩大甚至难以维持……等等。”
曦雾听懂了,感情选帝仪式就是把帝候们搁一块儿打一把真人版《群星》啊。
还是会打死人的那种。
赛场上没死的赛后也还得死。
他斟酌着对枢零说:“你母亲告诉我,你并不是优势选手,你的前两个去参加选帝仪式的哥哥全死了……你是怎么胜出的?又是怎么成为异常个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