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余人准备出发。姜岛泽默默走向柴堆,从工具墙上取下一把斧头,在手中掂了掂,锐利的斧刃闪着寒光,显然没怎么碰过。
&esp;&esp;远处的温晚池回头看向两人的背影,担忧地皱起眉:“他们那样,不会打起来吧?”
&esp;&esp;“放心,他们关系好得很。”夏至扛着渔具偷笑,慢悠悠走路。
&esp;&esp;柴房前堆着小山般的木头,粗细不一,有些还带着新鲜的树皮。姜岛泽戴上手套。卷起袖子,选了一块圆木立在砧板上,举起斧头往下砍。
&esp;&esp;咔——
&esp;&esp;“”手痛。木材只受了皮外伤。
&esp;&esp;“噗嗤!”苟旭没忍住笑出声,“你没力气呐!瞧我的!”
&esp;&esp;然后自信满满高举斧头,却因为用力过猛,斧头差点脱手而飞。第二下调整力度,却只削掉一小块树皮。木头扔顽固地立在原地,像是在打脸。
&esp;&esp;新增两例轻度擦伤。
&esp;&esp;这时候连路过挑担子的马叔都看不下去了:“你们的站姿不对,双腿要分开与肩同宽,注意重心。”
&esp;&esp;“噢噢!”苟旭涨红了脸,再次尝试。
&esp;&esp;第二次准确命中,但力道太大,劈开的木块四处飞溅,其中一块直接打中苟旭的额头。
&esp;&esp;“嗷!”他捂着额头蹲下,眼泪差点飙出来。
&esp;&esp;姜岛泽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过去:“擦擦吧。”
&esp;&esp;苟旭抬头,看到姜岛泽难得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整个人看起来没那么冷淡了。
&esp;&esp;“谢谢”苟旭接过纸。
&esp;&esp;“很痛吗?”
&esp;&esp;“没关系。”苟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简直太丢脸了。
&esp;&esp;“嗯。”说罢,姜岛泽重新堆好柴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看了眼苟旭:“你去喂家禽吧,这里我来处理。”
&esp;&esp;“不行!”苟旭突然大声说,“说好的一起干活就要一起完成!”
&esp;&esp;似乎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对方很重情义。姜岛泽点头:“好。”
&esp;&esp;柴房前只剩下他们两个男人。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只有斧头劈开木头的声响此起披伏。
&esp;&esp;“那个”苟旭突然开口挑起话题,“我想问个问题,哥是怎么看待温姐的?”
&esp;&esp;苟旭瞥见他动作停了几秒,又恢复如初:“同事关系。”
&esp;&esp;“哦”苟旭挠挠头,“所以你才会来帮我追她吗?”
&esp;&esp;“可以这么认为。”姜岛泽的手掌支撑在把手底部,“她其实比谁都向往一段感情。”
&esp;&esp;“你怎么知道?”苟旭看向他,满脸疑问。
&esp;&esp;“猜的。”
&esp;&esp;“我看好你,非常。你和她很相配。”这是真心话。
&esp;&esp;下午三点的太阳被层层树叶筛成零碎的金箔,点缀潺潺溪流。溪水清澈见底,偶尔有几尾银鱼划过。温晚池和夏至分别坐在椅子上,选了个树荫浓密的位置,各自握着鱼竿,脚边放着装满饵料的小木桶。
&esp;&esp;夏至调整浮漂,随口问道:“温老师以前钓过鱼吗?”
&esp;&esp;温晚池摇头,卷发被微风吹起:“没有,第一次。夏老师呢?”
&esp;&esp;他轻笑:“我小时候常钓,后来发现鱼比人好懂,至少它们不会撒谎。”
&esp;&esp;“这是心理老师的职业病吗?”温晚池歪头看他。
&esp;&esp;“职业病的话,我该问你‘钓鱼时你在想什么’。”
&esp;&esp;“那我现在想的是鱼怎么还不上钩?”
&esp;&esp;短短几句话,可见互相都不简单。
&esp;&esp;“呵呵。”夏至的笑声几不可闻。鱼竿随即轻颤,收竿,提竿。见没钓上来鱼,又重新上饵。“温老师,你觉得苟旭怎么样?”
&esp;&esp;温晚池眨了眨眼,没想到会突然问这个:“嗯挺元气活力的。”
&esp;&esp;“姜老师呢?”
&esp;&esp;犹豫一会没即刻回答,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鱼线:“很成熟可靠。”
&esp;&esp;他侧头看她,嘴角上扬:“可靠啊比活力的等级要高呢。”
&esp;&esp;突然意识到什么,她连忙反驳:“我只是客观评价而已!”
&esp;&esp;“别误会,我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前来咨询的男学生们都来问我,女生是不是都喜欢成熟靠谱的类型。”他转移话题,将她刚才的反应尽收眼底。
&esp;&esp;鱼线微不可察地抖动了一瞬。
&esp;&esp;“夏老师难道还兼职情感咨询?”
&esp;&esp;“很正常,初中的孩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分不清楚情感关系。”
&esp;&esp;“我觉得每个人都有独特的吸引力,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同样可贵。”她说。
&esp;&esp;夏至对此笑而不语,重新抛竿:“你说是第一次钓鱼,那么让我来教你基础方法,如何?”
&esp;&esp;“当然可以,劳烦了。”她礼貌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