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味真想躲在被子里一辈子不出来,可躲也没用啊,迟早要见到。
米味活了二十七年,还没怎麽遇上过脱离掌控的事情。她循规蹈矩,平平淡淡的日子过惯了,感情生活更是一片空白,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麽处理这事。
她喜欢凡事做好准备,必须在岑燕川问起前想出对策来……
被子里实在闷,米味终于支持不住出来面对世界,刚从被子里冒出头来。
她擡眼,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
她没戴眼镜,看眼前人有些重影,不过那挺括的西装和熟悉的木质香,不会再有别人。
额,刚才发疯发的太投入,没发觉有人进来。
米味後知後觉,她是不是,又丢人了?
“脸这麽红,还在发烧吗?”岑燕川语气温柔,很自然地在床沿坐下,伸手想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米味只觉得见鬼了。
这麽温柔的人是她老板?确定不是被鬼附身了?
她抱着被子往後缩了下,尽量控制了自己的表情:“岑总,我没事了。”
岑燕川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她什麽意思?害羞还是真不记得了?
米味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在他身边待了这麽多年,也感觉得到岑燕川现在心情很差。
岑燕川试探了一句:“你叫我什麽?”
米味:?
难道她不止睡了一天吗?还是她的近视已经严重到了脸盲的程度?
米味一脑袋问号:“您……改姓了吗?我没……记错吧。”
岑燕川的脸色更黑了:“你……真是好记性!”那几个字似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岑燕川气得咬紧了牙关,这女人一定是想气死他!
昨天对他又亲又啃又搂又抱,差点要了他半条命,今天就不记得了!
要不是昨天一上车她就开始流鼻血,她今天醒来的地方,是不是医院还不一定呢!
岑燕川骨子里的良好教养控制了他咬死这个女人的冲动。
米味从来没有见过岑燕川这种神情,生气与无奈交织,还带有那麽点忿忿不平。
她才说了两句话,怎麽就把他气成这样了?
岑燕川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刘海乖顺地分开在两边,面色不好,嘴唇干裂没什麽血色,满脸疲惫。
算了,先把她身体养好,再慢慢和她算账!
岑燕川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玻璃茶几“砰”地一声响,米味这才发现他拎了个保温桶。
他来给她送饭?
岑燕川替她调整病床,调到一个舒服的角度,拉起床上桌,把保温桶拎过来放在她面前。
米味露出笑容,伸手打算打开:“谢谢岑……”
最後一个“总”字还没说出口,岑燕川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了保温桶上端。
米味哀怨擡眼,什麽意思,光让她看着不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