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全,意思表达得是清清楚楚。
就是看不上温欣呗,觉得她不配和他们坐在这间屋子里。
谢幕声倒了水过来,水杯放文轻轻手里,背对着几人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去揽宴瑾的肩膀,“怀孕的人激素紊乱,刚还要弄死我呢,别往心里去。”
“教养和孕激素有关?”
宴瑾掀眼皮看他,指节漫不经心地擦过腕表镜面。
谢幕声一噎,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这话说得有些重了,但到底是他老婆无事生非在先,“给我个面子,别较真儿了。”
宴瑾点头,面无表情地说,“嗯,我给你面子。”
说完,他转过头,抬手抚上温欣的后脑勺,轻抚了抚,问她,“你呢,给他这个面子吗?”
温欣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回答。
作为一个泡在恶意里长大的人,这种程度的攻击,对她来说就是洒洒水,伤不到分毫。
明白这几个朋友对宴瑾的重要性,她也不想第一次见面就把事情做绝。
但她也不是那顶大度的人,莫名其妙的被恶心,到底心里也是不爽。
说不出什么成年人该说的体面话。
她拽了拽他的衣角,“咱们回家吧。”
宴瑾的目光在她脸上梭巡,半晌后,眸子里的戾气散了些,
掌心覆着她的头轻抚几下,“嗯。”
围观群众欧阳橙和蓝佑都表示松了一口气。
这几人要真犟起来,难搞。
宴瑾起身,牵着温欣准备出门。
“阿瑾”,文轻轻坐在沙上,脸涨得通红,“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对待你认识了二十几年的朋友?”
宴瑾“呵”了一声,从风衣口袋里摸了烟盒出来,指节刚敲上去,被温欣按住,摇了摇头。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无名指的根部。
冷冷清清的开口,“认识再久,你也没资格评判我的女人。”
空气再次陷入寂静。
欧阳橙坐在沙上,对蓝佑指了指文轻轻,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蓝佑秒懂,那意思是这女人有病,还病得不轻。
谢幕声站在一旁,脸黑如炭,“文轻轻,你有完没完了?”
“怎么我说实话也有罪?她就是不配和我们玩啊,我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我不允许我的圈子里有心思不正的人教坏我的孩子。”
温欣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吧,话都没说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心思不正的?”
文轻轻冷笑,看看,多好的演技啊!
她的姨妈和叶岑是老闺蜜,经常一起约着喝下午茶,她知道这层关系后,就随口打听了一下。
据说温家的这个小女儿,小小年纪就心思歹毒,满嘴谎话,见着男人惯会搔弄姿,抓住一切机会谋上位,搞不好她亲姐就是被她用手段逼走的,为的就是抢了和宴家的婚事。
这都是她妈叶岑亲口说的,文轻轻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亲妈去恶意诋毁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样歹毒的女人,说她心思不正都是她教养使然嘴下留情了。
不屑于和这下等人多费口舌,“我看不看得出来不重要,你自己是不是,你自己清楚。“
温欣笑,“哦,那没事了,因为我不是。”挽上宴瑾的胳膊,“咱们回去吧。”
宴瑾站着没动,温欣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你信我,别招惹孕妇。”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别招惹神经病,神经病捅人不犯法的。
宴瑾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俊脸上漾出几分笑意,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谢幕声,“你的面子只能刷一次。”
谢幕声也是一肚子气,嚷嚷着,“走,赶紧走。”
出门坐进车里,温欣叹了一口气。
窗外路灯一盏盏掠过,车内忽明忽暗,男人的手伸过来,握她的手在掌心,指节轻轻捏着她纤细的指头玩。
“生气了,那刚装什么大度?”
温欣靠在他肩膀上,抬着眸子看他,离得太近,她甚至能看得清他挺翘且根根分明的睫毛。
“没有生气。”
她看着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笑了,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
突然很想调戏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