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和颂也不是傻的,在玉曦的叙述中,自然也明白了月魂草的价值,以及父亲为月魂草而来的可能。
但是年少单纯的他有另外一种看法。
就算父亲是为月魂草而来,他也只是为了恢复自己的仙骨,只要父亲不去操控他人,利用月魂草做坏事,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他不能用曾经发生的事情,推断父亲一定会走的道路。
他沉默没有说话。
玉曦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
如果觊觎月魂草的是其他任何人,他都会劝相和颂杀了对方,并毁了月魂草,但是这个人是相和颂的父亲。
玉曦没有办法劝说,只是当年主人为了杀死拥有月魂草的溥心,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相和颂此时的纵容,是否也会让以后的他用生命来支付。
而在相和颂与玉曦谈论月魂草时,另外一边,在被阵法分开时,将错就错离开的相夫子也来到了魔修的洞府。
莹白色的小飞虫飘飘忽忽的飞着,宛如一道拖曳着月华的残影,那是月光虫。
相夫子跟在它的身后,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它,生怕这个虫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而在他的视线下,月光虫缓缓停留在一株干枯发黄的枯枝上。
相夫子面带喜色上前,而在看到那干瘪的枯枝,他不禁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扒土。
他发现黑褐色的枯枝没根,并且十分干瘪后,脸色不由一阵青一阵白,很是难看。
“怎么会是枯枝!怎么会是枯枝?”
月魂草是天材地宝,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它在生长时会长出黑褐色的外皮进行伪装,当它被修士发现,便会化作一道流光,从伪装的外皮中逃走,金蝉脱壳。
月魂草被人发现了,然后逃跑了?还是被采摘了?
不可能,阿颂说上次他们三人前来时,没有深入到这里。
相夫子认定月魂草一定是逃跑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发干的叶片,然后用火折子点燃,最后缓缓放出一只饿了许久的月光虫。
燃烧的月魂草叶片散发出奇异冰冷的奇香,月光虫直接扑倒烟雾之中,开心得来回打转。
月光虫以月光为食,燃烧起来的月魂叶会散发大量月光精华,是月光虫最喜欢的食物,只要闻到月魂草的香味,上瘾的月光虫就会寻找相同的味道。
于是,夜晚吸收月光精华的月魂草就会被月光虫找到。
干枯的月魂草衣所剩的月光精华已经被上一只月光虫吸收殆尽,新的月光虫在洞府内左右盘旋,根本没有要去寻找的意思。
月光虫没有离开,说明有人将月魂草带离了禁地。
相夫子脸色难看至极,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他忍着怒火在魔修洞府左右翻找。
最后自然是一无所获。
相夫子没找到月魂草,自然是愤怒至极。
常睢看到这里,对于这个结果,已经基本确定黑光身份的他并没有太大意外,然而阅读着相夫子的一举一动,他的眉头不由狠狠皱了起来,一股后知后觉的危险袭上心头。
他神情冷峻地向后面翻看。
后面,相夫子没能找到月魂草,却找到了一本魔修的功法典籍,他收入怀中,而后与相和颂汇合。
走在回去的路人,父子两人各怀心思。
相夫子又再次试探了一番相和颂,询问他们上次进来禁地的情况,相和颂如实回答,而后遭遇蛇怪,相和颂轻松斩杀蛇怪,相夫子受了点轻伤,他们这才离开禁地。
常睢一目十行看完,页面一张张翻过,翻看到最后一页,触及到文字,即使做好准备的他也不由心中一跳。
写完相和颂与相夫子的禁地探险,故事的视角竟然一转眼来到了他这边。
文字最后一段所描述的,赫然是他刚才与黑光的对话。
“你叫什么名字?”漆黑房间中,稚童好奇地询问脑海中的存在。
“他们都叫我月魂。”冷酷的声音幽幽响起。
伴随着他将这行字收入目光,脑海中,黑光巧合般突然出声,“他们都叫我月魂。”
常睢心脏猛然收紧,文字和现实同时发生,黑光的声音响在耳边,即使早已经习惯小说会记述这个世界故事的他也不禁再次产生了一种混乱感。
黑光感受到常睢的惊乱,原本鼓起勇气的他觉得自己想太多,面前只是一个八岁的小鬼。
他一时间变得没有那么警惕防备了。
“告诉你我的名字,并不代表我就选你成为我的栽种者了,如果你把我的名字说出去,我就杀了你。”黑光忽然颐气指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