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暂时标记对于这种药效来说,更像是饮鸩止渴,虽然解决了一时的需求,却带来了更多难以言喻的渴求。
兰舒这个人对于痛苦的忍耐力是很强的,但正因为从小到大遭遇的都是痛苦,所以他对快乐的阈值超乎寻常得低。
白天他尚且能在镜头前忍住那股异样,一到了晚上,他身上的反应却和发情期前的症状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加严重。
龙乾这个人骨子里有些偏执,一段时间内偏好什么就喜欢一直咬着什么不放。
先前他疑似口欲期发作时,硬是扯坏了兰舒的几件衬衫,那几件衬衫胸口处的纽扣被崩开了不说,连衣襟都被他扯得变了形而眼下他又被人纵着发现了新大陆,每天晚上自然再次不依不饶起来。
兰舒深知自己只要敢说一个不字,“那死人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几个字立刻就要砸他脑门上。
被情丨欲烧昏了头的Omega无可奈何,只能夹着Alpha的手予取予求,被欺负得狠了也只能用气声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呵斥,可惜那些话自然毫无作用,非但换不来怜悯,反而只能换来更恶劣的欺负。
但那些藏匿在夜色中的旖旎,到了白天一下子便销声匿迹了,两人的关系间丝毫看不出异样。
待到阳光洒在海平面上时,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两人在清晨走出各自的帐篷,若无其事地继续启程。
比赛的第二天,他们依旧只找到了一些放着食物和冷兵器的小岛。
只不过这些小岛各有各的特色,第一天的小岛有点像用来荒岛求生的原始深林,第二天遇到的几个岛,有的像废弃的军事基地,有的则像闲置的海滨度假乐园。
两人整理了物资,在星空下的沙滩上度过了他们的第二晚。
被标记的第一天是Omega臣服性最强的时候,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暂时标记,但当晚,兰舒还是被哄得七荤八素,竟当真夹着那人的手睡了一夜。
第三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兰舒只觉得自己昨晚似乎被激素冲昏了头。
他面无表情地从自己的帐篷中起身,一扭头便对上了龙乾似笑非笑的目光。
“……”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Omega,也忍不住红了耳根,立刻收回视线暗骂一声,在观众们一下子兴奋起来的弹幕中,收好胶囊帐篷,转身向岸边走去。
第三天两人继续航行,可这一次,周遭的岛屿似乎逐渐变得稀疏起来。
终于在中午时,两人隔着很远的距离,遥遥地看到了一处巨大的,围满船只的岛屿。
兰舒见状心下猛地一跳,忍着腿软从船上站了起来,眺望了半晌同龙乾道:“靠过去看看。”
随着距离逐渐逼近,那座巨大到望不见全貌的岛屿缓缓展现在两人面前。
一股熟悉到让人作呕的感觉扑面而来,兰舒抿着唇攥紧了手边的匕首。
视野逐渐拉近后,由于整个岛屿面积过大,所以看不清周围到底停了多少船,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座岛上现存的人数应该不会少于一百人。
兰舒两人将船停在岸边,抬脚上了岸。
整片岛屿上没有太多的树木,所以两人走了没多久,便看见了一座高耸入云,宛如铁山般的机甲远远地支在那里。
金属耀眼的光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兰舒脚步蓦然一顿,下意识看向周围。
但周遭一点动静没有,看起来似乎不像是有人用机甲做诱饵的样子。
照这么看,那么多人同时登岛,显然就是为了这座机甲而来的了。
比赛进行到第三天,终于有了机甲的影子,兰舒眯了眯眼,带着龙乾继续向深处走去。
可随着距离继续拉近,两人率先看到的竟然不是机甲的某个部位,而是一座巨大的,宛如迷宫般的白色废墟。
那片废墟的前身似乎是一处庞大的研究所,断壁残垣间还能看到一些破损的手术台。整片废墟除了白没有第二种颜色,只是平白地站在那里,冰冷的药水味便如梦魇般穿过岁月扑面而来。
哪怕早就做好了准备,可再一次看到这一幕时,兰舒还是心脏骤停,大脑一片空白地瞬间僵在了原地。
但观众们显然什么都没意识到,还在直播间开玩笑:
“前面几个岛是军事基地、荒野求生和海滨假日,这个是恐怖研究所吗?赛事组前身搞综艺的吧”
“赛事组妈妈,能不能来个不能do爱就不能出去的小岛,让我充多少充多少”
“严肃点,岛上有机甲,感觉来抢的人不会少,豹豹猫猫谨慎一点啊”
“那来个机甲play吧,我杂食,不挑的”
“你们真是特么油盐不进啊”
兰舒深吸一口气勉强回神,朝龙乾比了个手势,踩在废墟上向远处的机甲走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其他队伍的参赛者终于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可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出奇的和平,彼此之间不但没有争斗,甚至连交流都没有,纷纷低头在废墟中翻找着什么。
无数参赛者在一望无际的废墟中埋头翻找着什么,就像一群蚂蚁一般,显得渺小又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