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劝道:“如果你十分担心自己身体情况的话,最好还是找义工进行暂时标记吧,这是最保险也是最安全的办法。”
说完,见兰舒面上似乎有顾虑,医生又补充道:“刚好校医院最近在组织开学体检,对于体检合格的Alpha,我们都会鼓励他们将信息录入义工系统。校内的义工系统是双盲的,根据录入时间和需求者的要求进行随机匹配,这点你可以放心。”
义工,这个选项再次被搬到了兰舒面前。
义工进行暂时标记的过程不需要任何肌肤接触,只需要用特制的针将信息素抽出,再注射进Omega的腺体即可。
在这一过程中Omega可以打麻药,不会经历和Alpha义工一样的痛苦,待标记结束后覆盖上抑制贴,更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而整个过程却不像上面描述得那么单纯,毕竟整个过程再怎么不需要接触,其本质上还是暂时标记。
时至今日,依旧有相当一部分人对AO之间的标记行为看得无比重要。
正因为如此,很少有年轻的Omega愿意接受这种帮扶。
除了思想上的影响外,其实大部分适龄Omega只要愿意,勾勾手就会有无数Alpha前仆后继地给予他们标记,根本没必要选择义工这一条路。
也只有兰舒这种罕见到极致的情况,才会认真考虑这种方法了。
“……我知道了,回去考虑一下。”
兰舒说完拿着杯子起了身,可正当他准备出门时,那种熟悉的被监视感突然涌现,他动作猛地一顿,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头,而是用余光状若无事地瞟了过去。
——拐角处站着一个拿药排队的男性Beta,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患者。
兰舒平静地看了他三秒,半晌攥紧杯子转身向宿舍走去。
夜幕降临,宫巍心中五味杂陈地走在路上,白天发生的一切让他既挫败又忐忑。
平日对他很好的两个舍友今天有事,没能和他一起回宿舍,这也就意味着他很可能要单独面对龙乾了。
就这样忐忑了一路,看到宿舍内没有亮光时,他还小小地松了口气。
于是他毫无防备地推开了宿舍门,而后整个人瞬间便愣在了原地。
只见昏暗的宿舍内,龙乾拿了把刀坐在床沿上,心情似乎不错地转动着手中的匕首。
宫巍一时间被吓得汗毛倒立,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让他快跑,可脚上反而跟灌铅了一样,僵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
“回来了?”未曾想龙乾看到他居然神色如常地和他打招呼,“晚上好。”
他态度自若得好似白天那点龃龉完全不存在一样。
宫巍见状头皮发麻,很明显看出了这人状态不对劲,声线中都带着颤抖:“龙哥,你这是干什么……刀可是违禁品……”
“嘘——你不说出去没人知道。”龙乾语焉不详道,“这学校里面的违禁品多着呢。”
宫巍闻言一愣,敏锐地听出了他话里有话的意思,但没等他询问龙乾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人便攥着匕首躺在了床上。
恐吓完了没出息的情敌,龙乾突然觉得没有意思。
兰舒眼里只有他那个狗屁亡夫,恐怕连宫巍是谁都不知道,跟他较劲没有任何意义。
龙乾靠在床头看着手中光洁的刀尖,此刻的心态和白天相比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兰舒就是当年的诺伊,他身上显然藏着数不清的谜团,但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是间谍,不然陆熙作为天枢的校长兼上校,对他不会是那种态度。
可无论有多少借口,龙乾深知自己依旧在明知不对的情况下包庇了兰舒。
既然如此——监管对方便是他的责任。
龙乾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面无表情地把匕首放在自己完好如初的手心。
既然普通的疼痛已经不足以让自己苏醒了,那便直接用刀割。
而且……龙乾攥着匕首,用余光瞟了一眼被吓到不敢动弹的宫巍,心下泛起了一股说不清的扭曲快意。
——有些人甚至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从来都不一样。
夜色渐深,整个Alpha宿舍已经全部熄了灯,大部分人都沉睡到了梦境之中,其中也包括龙乾。
只不过和其他人的梦比起来,他的“梦”香艳得有些非同寻常。
昏黄的光线下,披着浴巾的Omega拿着光脑靠在床头,自上而下看去,从胸口到腿根的风景堪称一览无余。
白天吞了Alpha血的兰舒,大脑被烧得昏昏沉沉的,连反应能力都迟钝了很多,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正在被什么人窥视。
……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