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舒说完后轻描淡写地松开了龙乾的手腕,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等着暴风雨来临。
其实龙乾本人只是口嗨,完全没有经验,更不知道自己能到什么程度。
兰舒轻飘飘一句话便把他说得冒了烟,整个人怔愣地僵在那里。
这一刻,龙乾再一次清楚地意识到经验所带来的巨大鸿沟,自己的一切念头在那人眼里其实根本无处遁形,蠢得幼稚而可笑。
可兰舒身上那些足以让他游刃有余的经验,却全部来自另一个人。
滔天的嫉妒突然把龙乾淹没了,他猛然发力,把兰舒抵在墙上气急败坏地吻了上去。
刚刚洋洋得意要和兰舒亡夫对比的分明是他,可眼下虽然勉强比赢了,嫉妒到发疯的也是他。
“他能到你这里?”龙乾一边吻着怀中人,一边攥着对方的手去摸那地方,“你替他吹牛的吧?他连让你怀孕都做不到,能到你这里?”
狼崽子般的Alpha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怀中人。
兰舒被他亲得嘴唇发麻,却还是下意识为自己丈夫辩驳道:“我没有,他真的能……”
龙乾看到他这副三从四德的模样就来气,当即火冒三丈道:“闭嘴,我不想听!”
兰舒感觉自己像是被怒气冲冲的小狗哈了一脸,闻言倒是真闭上了嘴。
然而他开口龙乾不满意,眼下闭嘴了,这人又更不满意了。
“就算他真能到这里……我也比他强。”龙乾挤着他咬牙切齿道,“这可是你自己刚刚比出来的……”
见兰舒低着头不说话,龙乾眯了眯眼,低头阴森地逼他承认:“说话,学长,别在这时候装哑巴。”
凶巴巴的狼崽子硬要跟自己要一个结果,兰舒被他沉甸甸地压在身上,扑面而来的信息素混着浴室内湿热的水蒸汽,几乎要把他蒸化了。
可他刚刚敢当着龙乾面做比较,此刻却不敢当真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要真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眼下承认了龙乾比以前强,到时候指不定又成这小子翻旧账的资本了。
所以兰舒半个字也不愿意透露,只是抿着唇垂着睫毛,任由龙乾把自己揉到怀里,发狠般一下又一下吻着。
可那人的吻实在是没有休止,手上的力气更是恨不得把兰舒揉到血肉里面。
兰舒被他劈头盖脸地亲了半天后,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按住身上人的肩膀,以一种微妙的力气掐了一把手中堪称饱满的肌肉:“……行了,别闹人了,肌肉都僵成什么样了,快点洗,洗完了出去休息。”
龙乾被他轻描淡写的一掐弄得头皮发麻,喉咙一紧,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但他哪怕死也不愿意在兰舒面前露怯,最终硬是咬着舌尖把那股冲动忍了下去,目光灼灼地看着怀中人道:“……那你不许走。”
兰舒失笑:“好,我不走。”
龙乾闻言又得寸进尺地亲了他一口:“就在这等我,哪也不许去。”
——他竟要让兰舒旁观他洗完这场澡。
浑身湿透的美人闻言垂下眼睑,半晌竟当真松口依了他:“……那你快点洗。”
可越是纵容,反而越容易让人得寸进尺。
“你不洗吗?”龙乾闻言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攥着他的腰低声诱哄道,“你都湿成这样了,不冲一下?”
如此不轻不重的荤话,兰舒过往听了没有一千句也有八百句,闻言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凉凉地掀了他一眼:“你再不洗我出去了。”
龙乾:“……!”
兰舒只用了一句话,便把某人蹬鼻子上脸的毛病给治好了。
龙乾连忙松开他回到水流之下,以最快的速度冲洗起来。
水珠浇在Alpha线条分明的肌肉上,将那年轻强壮的身体衬得格外可口。
兰舒用余光瞟了两眼,感觉自己本就炙热的呼吸一下子艰难起来,于是连忙移开视线,抿着唇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龙乾背对着兰舒没有看到那些异样,他快速洗完了澡,刚把身上擦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忍到极致的Omega推着背赶出了浴室:“出去。”
“什——”
龙乾有些愕然于他翻脸不认人的变化,他连身体都还没擦便被人赶到门外,刚想说什么,浴室门“砰”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
终于把那发育过于良好的狼崽子赶出去后,兰舒靠在门上颤抖着扯下了后颈湿透的抑制贴,难耐地半闭上眼。
他缓了半晌才一言不发地解开胸口的扣子,把水温调热了几度后,任由那堪称滚烫的水流浇在自己身上。
冲洗掉身上的粘腻,兰舒长长地缓了口气,但衣服已经彻底湿了。
正当他关上花洒犹豫起穿什么时,门被人敲响了。
“浴袍给你放门口了。”门外的龙乾闷声道。
疗养舱虽然提供陪床位,但只提供一件浴袍,如今这件浴袍给了他,那龙乾本人——
兰舒穿上浴袍一拉开门,不出意料地看见龙乾浑身上下就裹着一条浴巾,大大方方地坐在餐桌旁。
兰舒:“……”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好在龙乾的注意力在点餐的光脑上,并未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兰舒走到餐桌旁刚一坐下,龙乾便把光脑塞到了他手里,异常豪横道:“随便点。”
知道他另一个爹是什么财力后,兰舒也没和他客气,低头把菜单上能点的全点了一遍。
龙乾看着对方点餐的速度,突然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