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成拳头粗的球绳德老大和米那米分站两边同时咬拽。
喉咙里发出震慑低吼,德老大:“我…是…老…大。”
无论咬合力还是力量都比不上德牧,米那米拽得很费劲:“我…还…没…输。”
如果德老大的腿没有受伤,也许这场拉锯赛很快就会结束,然而此时他俩却站在房间中央,杏眼瞪卵眼僵持着。
“大龙,大龙。”
“你俩怎么还有心情在这玩呢!”
门外,不顾组织纪律偷跑回来的三儿边跳边挠门。
“出大事了!”
德老大依旧用力咬着的绳子,余光瞥向时不时出现在窗户上的狗头,含糊着问:“什么…大事。你…这个时间…不…是在…训练吗。”
“别管训练了,追风和大虎假装打架替我打掩护,我才趁乱跑回来。”
“我听到老奶的指导员和我指导员聊天,说队里决定让你退役了。”
“……”
先松开拔河绳的不是话题当事人,听到这个告密,米那米猛地看向门边随即又扭头看回德老大。
对面突然卸掉了力气加上自身后肢不稳,德老大踉跄倒地。
顾不得断肢触地那一瞬间带来的疼痛,嘴里还紧紧咬着绳子的他呆呆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三儿大声重复:“张教官说团里决定让你提前退役,已经开始给你找领养家庭了。”
球绳终于掉到地上,德老大窜到门边隔着门挠了两下,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AT
“我…我没听清。”
“退役,退役!他们说你无法再担任搜救工作,要让你退役,大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
刚刚还自夸听觉好的德老大此时如同失聪一样。
“我?退役?为什么…”
米那米也急切地上前询问:“已经在给德龙找领养家庭了?这个消息准确吗?”
玻璃上再次闪过马犬那挖煤一样的脸:“不准确我能冒着关禁闭的风险跑来通风报信吗?”
“张教官说你已经无法再胜任搜救工作了,不光是因为你的腿,好像还因为你天天做噩梦。”
德老大:“还因为我做…噩梦。”
德国牧羊的尾巴虽然自然下垂但尾尖有时灵敏如蛇,米那米在三儿的话音落下时看见像是有魂魄从德老大的尾部被抽出,整只狗一下子蔫了。
顾不得想太多,米那米先开口安抚:“德龙,听我说。退役并不是因为你无法胜任搜救工作,而是以你现在的身体精神状况最好休息一段时间。”
德老大慢慢回过头:“你知道这件事?”
米那米:“对,我知道,而且我还让曲…”
德老大:“是你告的密?”
米那米歪头一愣:“什么?”
德老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语无伦次:“你之前去找曲医生是跟他告密对吗?”
“曲医生说的‘反映给’其实是把我做噩梦这件事反映给领导,我退役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患上创伤应激反应对吗?”
就像那个因为恐水不得不早早退役的战友。
米那米连忙解释:“我没有,我是告诉了曲医生你生病,但我是想帮你。”
“你还在骗我,我只跟你说了我做噩梦。”
德老大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扑了过去。
“我就说心理医生都是大忽悠,我们就算知道你天天做噩梦也不会去告密。大龙,搞不好真是这小子出卖了你。”
耳边的低吼让米那米听不见屋外三儿的喊声。
同样,发出低吼的德老大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为什么,说好帮我保密,亏我把你当好朋友。”
“德龙,冷静点,你先听我说。”被扑倒压住,四肢挣脱不了的米那米只能扭头咬了一口德老大的吻部。
“你竟敢咬我!”德老大不可置信地愣住,随即发泄般回咬米那米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