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正不久,羊咩咩连‘副主任医师’都说不明白,更别说背那个《安抚犬守则》了。
他偷偷扫了眼身边的焦糖,结果发现对方也低头盯着鼻子不敢看米那米。
羊咩咩只能结结巴巴背着。
“《安抚犬守则》第一条,第一条……副院长,我忘了。”
“《安抚犬守则》第一条,一切以患者为重,无论什么原因,什么理由…”米那米提示了一半。
羊咩咩摇晃:“我想起来啦,无论什么原因,什么理由,都不可以对病患抱有负面情绪和攻击性。”
能背出这么一大段话,羊咩咩有些得意,然而米那米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夸赞他。
羊咩咩尾巴又垂了下去。
米那米:“如果今天你出诊的患者换作是那些来自星星的人类幼崽,你会因为他们的暴怒烦躁凶你打你而临阵脱逃,说他们是恶狼吗?”
羊咩咩想都没想:“不会。”
米那米:“德龙同样也是你的患者。”
“啊?”羊咩咩歪头消化了一下:“我忘了德龙是我的患者。”
说完他垂下头不敢看米那米的眼睛。
戴着耻辱罩的德龙不光不吃饭,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然而自己却因为几句恐吓就从需要安抚陪伴的患者身边逃跑,还说他了坏话…
羊咩咩:“副院长,对不起,我不是个合格的医生,我…我…我还吃光了德龙的午饭。”
焦糖:“你这才叫挑衅,俺怎么没想到。”
羊咩咩:“……”
刚刚还蹦跶得像只小羊,现在耳朵缩进毛里彻底变成了海豹。
米那米改口安慰:“咩咩如果不是合格的医生,我就不会选中推荐你去给军犬治疗。”
羊咩咩尾巴不太确信地摇了起来:“真的吗?”
米那米:“嗯。”
羊咩咩刚满八个月,天真活泼,还以为爱吃嘴馋的他能带动德牧的食欲。
然而天性和本能会驱使胆小的狗远离凶猛的同类,这件事算起来到底是自己没考虑周全。
“不过,《安抚犬守则》背不下来,吃光患者的饭,这几点加在一起还是要扣你工资。”
羊咩咩小声祈祷:“千万不要扣我牛奶味的磨牙棒。”
米那米耳朵动了动:“扣你牛奶味的磨牙棒。”
羊咩咩:“呜嘤嘤…”
米那米:“但出勤有奖励,补助你两根薄荷的。”
羊咩咩:“可是薄荷味好苦,可以不要吗?”
“那是不是也要扣俺的工资和补助啊,俺跟德龙干仗了。”
焦糖也将自己和德龙下午的会面详详细细说给米那米听。
听完,米那米晃动了一下尾巴:“挑衅是为了激起对方的斗志,这个好主意人类都不一定能想出来,不扣工资补助照给。”
焦糖尾巴摇得比米那米快:“这是俺搭档出的主意。”
米那米不觉奇怪,焦糖虽比羊咩咩聪明了一点但也就一点点。
焦糖:“那这次俺出诊的补助能给俺搭档吗,他最近喜欢上蟹子味儿的猫条。”
米那米:“我帮你转达给院长。”
看焦糖能替温兔岁争取猫条的口味,羊咩咩也想试试。
“副院长,我明天再去一趟部队,这次我不会退缩,我会好好陪伴安抚德龙。我一定会和他成为好朋友的,所以磨牙棒能换成牛奶味儿的吗?”
好几个‘我’代表了羊咩咩的决心,然而鼻子浮现怒纹,米那米却低吼一声:“不行!”
羊咩咩连连后退:“薄荷就薄荷,别凶我,我不要牛奶的了。”
这一声低吼太过突然,不光把羊咩咩吓得躺下露出肚皮,就连米那米自己也呆住了。
米那米:“抱歉,我,我不是在凶你…我…”
“副院长,你咋了。”焦糖围着米那米转了一圈:“是不是之前太累了。”
他们副院长从11区进修回来,不光改了名字,连性格也变了许多。
所有狗都在猜测他遭遇了什么,可米那米却缄口不言。
“……”米那米也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突然失控。
用鼻子将羊咩咩拱起来,他柔声道歉并再次求证:“羊咩咩,你能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吗?”
羊咩咩虽然有些懵但还是重复:“呜呜呜,薄荷就薄荷,我不要牛…”:
米那米:“不是这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