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
香喷喷的烤板栗…
『…只要用力嗅就能从噩梦里醒来。』
天崩地裂中,边牧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德老大拼命闻嗅起来。
带着烤板栗的香味萦绕在鼻间,一瞬间漫天的暴雨竟然被温暖的篝火扑灭。
坍塌的场景渐渐散去,德老大缓缓睁开眼睛。
“德龙,你醒了?”
直视自己的蓝色瞳孔如同浩瀚宇宙中的汪星,德老大大口喘息着:“我又做噩梦了…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他们。”
米那米顿了顿,起身上了床依偎在德老大身旁轻轻舔舐起他缩起来的耳朵。
“别怕,梦都是反的。”
“我还以为我不会再做噩梦了。”德老大不敢闭眼。
明明打起精神吃了好多饭,啃了骨头,甚至积极出去见了战友们,怎么还会做噩梦。
米那米:“这是创伤后应激反应的一种症状。”
德老大有些茫然到不可置信:“你是说我患上ptsd了?”
米那米:“从你总做噩梦这一点上判断,是的。”
德老大:“……”
ptsd这个词他经常能听到。
他的战友每次执行完任务回来都会做一大堆测试和心理辅导,生怕得上这个病。
之前就有一个战友在洪水救援后患上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不仅不敢下水甚至洗澡都怕…
德老大的耳朵缩得更靠后了:“医生,那我能治好吗?我不想让这个病影响我以后执行任务。”
别说影响任务,甚至可能因为这个病再也执行不了任务。
这一声“医生”叫的米那米心中发软,点点头他回答得很坚定:“能治好!清醒时的你无坚不摧,所以那些不好的记忆只敢侵入你的梦里打击你的信心。但噩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而且之后还有我陪着你,一定能够治好。”
“相信我,睡吧。”阿团推文记事本
不得不说,心理医生哪怕嘴皮子动一动也能起到安抚作用。
况且对方动的不光是嘴皮子,还有温热柔暖的舌头。
耳朵被舔得慢慢探出来,德老眯起眼:“谢谢你,米那米。”
米那米:“不用谢。”
困意再度来袭,德老大又嘀咕一句:“还有…帮我保密。”
直到他重新打起呼噜,米那米仍旧留在床上。
为了能让军犬们睡得舒适,统一给他们配备了90×120的黑色行军床。
特斯林网布方便清洁,承重性高。
以前能躺下来培养感情的王宏明和德老大,现在更能躺下两只狗。
德老大虽然睡着了,却依然蜷缩着。
米那米趴在他身后,隔着他的身影看向床下。
月光将羊羔绒毛毯上歪歪扭扭的长耳朵兔子照得又软又朦胧。
盯着邦尼的豆豆眼珠子看了半天,米那米选择轻轻含住了嘴边德牧又肉又厚实的耳朵。
六点的晨起号角吹响前一分钟,德老大就睁开了眼睛。
床下的羊羔绒毛毯上少了本应该睡在上面的狗,只躺着那只叫邦尼的蓝色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