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一声,动手打算帮他把衣裳给脱了。
别的不说,脱他衣裳的事情,我是越做越熟练了。
章言礼气笑了,问我在干什么。我连忙帮他把裙子穿好,拉上拉链。
下一秒,嘴唇上就感觉到湿漉漉的。我抬手一摸,是血。
章言礼大马金刀地坐在更衣室的红色丝绒凳子上,翘起二郎腿,一只脚勾了勾我的小腿:“硬了?”
我仰着头,企图让鼻血回流。耳朵热,脸也热,我手足无措,不知做什么才好。
章言礼笑说:“到底是年纪轻,这样就受不了了。出息。”
章言礼拿了他的衬衫,帮我擦掉血。血弄到他的白色衬衫上,很是扎眼。
这让我想到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了。
当时我二十三岁生日,拿着假枪抵在自己的头上,跟章言礼发脾气,问章言礼要我还是要他。
章言礼夺过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他笑我不知死活,认为我心里仍旧是有他的。然后他扛着我去了宾馆,我们第一次上床。
那一次,我对于章言礼让我做1这件事是很惊讶的,甚至诚惶诚恐。
我完全不会,在床上手足无措。
章言礼引导着我,将我的手指塞进他的。
章言礼讲:“做吧,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章言礼疼得直吸气。流了血,垫在床单上的衬衫、外套都见了红。
外套是深色的,看不出来。衬衫是白色的,却很显色。
那晚的章言礼,脸是那样的红,他的身体是那样的热,他最脆弱的时刻就掌握在我手上。
我见过他最年少英气勃发的模样,见过他成熟时在商场上大杀四方的模样,见过他在床上婉转承欢的模样。
他的所有模样,我都爱得要死。
那天我醒过来后,在酒店的房间里,听见章言礼跟李棉打电话。他让李棉给他开消炎药,以及外伤用药。
他问了李棉一些床上的注意事项,李棉就问他是不是跟我做过了,章言礼没想过藏着,就说是。
李棉又说了一些话,但我听得不是很清楚。章言礼拿着电话去卫生间:“还好没让蘑菇做底下那个,那么疼,他哪里受得了……你可别笑话我了……是是是,我不够威风?谁说当受就不能威风了?不能靠体位来评价一个gay好吧?”
我转过身,抱着章言礼换下来的衬衫,重新酝酿睡意。章言礼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他永远都是说的比做的要多得多。
咪咪踩着高跟鞋过来,笑着打趣我们,在更衣室外面问我们是不是该是时候出来了。
章言礼穿好西装出去,他的外套下,衬衫的背面,是我的鼻血。
咪咪姐递给我一张纸巾,打趣章言礼:“你刚才给你男朋友看了些什么?他鼻血到现在都止不住。”
章言礼尚未开口。
我忙维护他:“是我凝血功能差。天气热了,身体燥热,才流鼻血,不关我哥的事儿。”
章言礼啧一声,抬手落在我的后脖颈上,抚了抚,很骄傲地说:“看,我养出来的,多乖,多听我的话。”
咪咪说他就是瞎嘚瑟,她说她还养了我一半呢,当初我吃不饱饭,就到她的小酒吧里,我端着一碗蛋炒饭就躲在角落吃。还有章言礼,章言礼也算是她养活的。当初因为政策的改变,公路改了道,原本百超汽修厂在大路旁边的,接单量很大,后来政策改了,通往百超汽修厂的那条路就封了。
汽修厂的订单量急速下降,章叔叔就关了厂子。章言礼没有合适的工作,恰好咪咪开了酒吧,他就时常过来唱歌。有时候,海城下大雨,我们的家里就下小雨,家里的所有盆子都把雨水接满了的时候,章言礼就抱着我,到咪咪的酒吧二楼住。
我趴在窗户边上看雨,章言礼就拿了干净的毛巾,帮我擦脑袋上的雨水。我身上除了脑袋,都是干燥的。而章言礼只有怀里是干燥的。他背上因为雨衣渗水,都湿了一大片。而我躲在他怀里,被他抱着放到摩托车前面,除了脑袋,没有淋到一点雨。
咪咪的小熊酒吧,养活了我和章言礼两个人。
咪咪姐的婚礼定在了五月初,赶上五一劳动节,正好凑个小长假。
婚礼在海城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举办。酒店的所有费用由章言礼承包,这也算是他给咪咪的一点小心意。
结婚当天,鲁鲁没有出现。咪咪姐在后台着急地等,给鲁鲁的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章言礼在她身边等了半个多小时,后来直接叫助理拿枪过来,急吼吼地说:“我去崩了他。”
咪咪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算了。他有他的路要走。我呢,今天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
结婚典礼已经开始。咪咪挎着章言礼的臂弯入场。谈嘉绪担任了伴郎,伴娘由咪咪的另外一个女性朋友担任。宾客在下面等,咪咪叫人放了甄X传热场。
咪咪先前在后台化妆室,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她说:“我既然已经选择了他,就要有承担选择的勇气。我重蹈覆辙一次而已,我的人生还有那么长,我不怕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