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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陈助理，以你对霍总的观察，霍煜承对我有好感吗？”我打破车厢内凝固的空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皮质座椅。

王特助目光在后视镜中与我对视半秒，“霍总对您向来与众不同。”他巧妙地将方向盘转过弯道，车灯划破暮色。

“要是奚辞和我同时落水。。。。。。”话音未落，我看见前排的身影明显僵直了脊背，“他会选择救谁？”

助理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微微泛白，车载香薰的柑橘味突然变得浓烈，“去年集团团建时，霍总全程没下过泳池。”

我怔了怔，忽然笑出声：“原来霍总也有不擅长的领域？”

“若真有万一。。。。。。”王特助在红灯前踩下刹车，“霍总必定会为您学会游泳。”

仪表盘荧光映着我忽明忽暗的侧脸，我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指尖在玻璃上划出无形轨迹：“其实我和他的问题，远不止奚辞这个坎。。。。。。”

车载导航发出即将到达的提示音，王特助调整着蓝牙耳机欲言又止。

后座传来轻叹：“五天后的会面，该摊开的都会说清。”

当别墅雕花铁门缓缓闭合，王特助立即按下重拨键：“霍总，夫人已安全抵达。”

听筒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比预计晚到二十分钟？”低沉的声线裹挟着钢笔划签名的沙沙声，“城西高架发生追尾？”

“道路很通畅，没遇到拥堵。”王特助对突如其来的询问有些困惑，仍如实作答。

“途中遇到意外状况了？”霍煜承继续追问。

“这倒没有。。。。。。”王特助后知后觉察觉异常，这两个问题显然不是关心霍煜承的行程。

额角突然渗出冷汗，他灵光乍现：“刚才和太太多聊了几句，比预定时间晚汇报了五分钟。”这解释似乎戳中了关键。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听不分明。

王特助将手机换到左手，右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事无巨细还原了与我的对话。听筒持续静默着，仿佛被按下了消音键。

三分钟煎熬后，终于传来声极简的回应：“嗯。”

即便共事七年，王特助此刻也揣摩不透这声应答的深意，试探着问：“需要我现在返回医院吗？”

“不用。”

“那您有其他。。。。。。”

“直接回家，省得又有人控诉我苛待下属。”通话戛然而止。

王特助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发怔，车内空调明明开得很足，他却觉得后背发凉，究竟哪位壮士敢当面揭老板的短？

我裹着浴袍仰倒在床，本以为经历昼夜奔波会秒睡，此刻却清醒异常。

反复辗转两小时后，我索性裹着薄毯倚在阳台围栏上。

夜风掠过脖颈，终于想起黎婷昨日那句令人不安的暗示，苏琳琳永远回不了沪市。

凌晨三点尝试的国际长途无人接听，发出的信息石沉大海。

这种反常的失联状态持续到翌日清晨，当苏琳琳的回电提示音响起时，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

手机屏幕忽明忽暗地闪烁两下，苏琳琳在视频里晃了晃设备：“这破玩意儿总自动关机，你上午的来电我刚看到。”

我随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画面里只剩天花板吊灯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