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没良心的!"许妈妈罕见地提高了嗓门,"你为公司卖命这么多年,他们就这态度?"
"妈,小声点,别吵醒明远。"苏晴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其实也好,这样我能专心照顾他。存款还够撑一阵子"
许明远轻手轻脚地躺回去,闭上眼睛。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呼吸都变得困难。他知道苏晴有多看重那份工作——不仅是收入问题,更是她五年来的心血。现在因为他
脚步声靠近,许明远假装刚醒的样子睁开眼。苏晴站在沙边,已经换上了轻松的表情:"睡得好吗?晚饭想吃什么?"
许明远想问她工作的事,想说自己听到了电话,想道歉,想保证会尽快好起来但最终他只是握住妻子的手:"随便,你做的都好吃。"
晚饭后,小满缠着爸爸讲故事。许明远靠在床头,女儿蜷在他身边,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讲了一个关于勇敢小水母的故事,主角战胜了所有困难,最终找到了传说中的彩虹珊瑚礁。
"爸爸,"小满突然问,"你会像小水母一样勇敢吗?"
许明远喉头紧:"爸爸会努力。"
"我知道你会的!"小满信心十足地说,"因为你有我的魔法贴纸!"她指了指许明远腹部的敷料,上面已经贴满了各种形状的贴纸。
哄睡小满后,许明远回到主卧,现苏晴正在整理衣柜。她的动作有些急躁,衣服被挂得啪啪作响。
"晴,"许明远轻轻关上门,"今天你公司"
"没事,就是个小误会。"苏晴头也不回,"下周去解释清楚就行了。"
许明远走到她身后,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我听到了。停职的事。"
苏晴的肩膀一僵,慢慢转过身来。在卧室昏黄的灯光下,许明远看到她眼下的青黑和嘴角勉强的弧度。
"暂时的。"她轻声说,"正好专心照顾你。"
"对不起"
"别傻了。"苏晴打断他,"又不是你让那个实习生输错数据的。"她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再说,我早想休息一段时间了。"
许明远知道她在说谎。苏晴是那种会在产假期间偷偷处理邮件的工作狂,停职对她来说是莫大的打击。但他没有拆穿,只是将她拉进怀里。
"会好起来的。"他低声说,不知道是在安慰妻子还是自己。
夜深了,苏晴在许明远身边沉沉睡去。许明远轻轻起身,拿起手机走进卫生间。关上门,他打开浏览器,输入"肝癌术后复症状"。
冰冷的医学术语一条条映入眼帘:腹部不适、食欲减退、异常疲劳他对照着自己的状况,每一条都似是而非。手术才过去一周,这些症状完全可能是正常术后反应,但也可能是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许明远迅关掉手机屏幕。是苏晴起来上厕所吗?他等了片刻,却没听到敲门声。悄悄打开门,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母亲卧室的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许明远回到床上,苏晴翻了个身,含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手臂无意识地环住他的腰。他轻轻抚摸妻子的头,直到她的呼吸再次变得平稳深沉。
第二天早晨,许明远醒来时苏晴已经起床了。他慢慢走到客厅,现母亲正在阳台上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对,那个方子再加灵芝和冬虫夏草多少钱都行"许妈妈背对着客厅,没注意到儿子的存在,"下午三点我过去拿"
许明远退回卧室。母亲果然在寻求什么偏方。他应该阻止吗?想起父亲生病时母亲也是这样,四处打听各种治疗方法,从正规医院到深山道观,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放弃。
餐桌上,许妈妈宣布下午要去看望一个老姐妹:"就住城西,晚饭前回来。"
许明远和苏晴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心知肚明母亲要去哪里,但谁都没有说破。
"我送您去吧。"苏晴提议,"城西挺远的。"
"不用不用,"许妈妈连连摆手,"你陪明远在家休息。我坐地铁很方便。"
午饭后,许妈妈匆匆出门了,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味——她每次去庙里都会这样。小满在客厅地毯上搭建她的"海底城堡",苏晴则在书房处理一些工作邮件,虽然已经被停职,但她似乎还在尽力挽回什么。
许明远坐在阳台上,享受着久违的阳光。手机震动起来,是公司hr来的消息:"明远,关于病假申请,需要补充一些材料"他机械地回复着,思绪却飘到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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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神秘行动,妻子的工作危机,自己的康复前景一切都像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唯一清晰的是小满天真无邪的笑脸,那是他必须好起来的全部理由。
下午三点半,许明远帮小满整理她的玩具箱时,无意中现了母亲遗落的小钱包。他本想放回去,却看到一张名片从夹层里滑出来——"仁济堂中医诊所",背面手写着"肝癌辅助疗法,周三、周六下午,林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