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靠“自制酱油”和疙瘩明显汤不够,苏麦子心念念的,还是那一口久违的肉味!
自从上次在后山有几个简单的套索陷阱后,她每天都抽空轻轻去检查了两次,但连续好几天,都无所获。不是陷阱被风吹倒了,就是……兔子太狡猾了,根本没上当。
苏麦子有些气馁,但并没有放弃。她仔细研究了陷阱的位置和布设方式,又根据记忆里看过的那些野外生存技巧,改进了机构套索的定位性和触方式。
【不信了!还能连根兔子毛都收获不到?!】她暗暗给自己打气。
功夫不负有心人!
这天下午,她照例溜达到后山检查陷阱。当她拨开草丛时,看到其中一个套索紧勒住了一只肥硕的、正在蹬腿挣扎的野兔时,苏麦子自己感觉的心脏都快跳了!
“中了!中了!真的中了!”她激动得差点就蹦起来!
虽然有点……残忍(看着兔子惊恐挣扎的样子),但一想到那香喷喷的兔肉,苏麦子立刻把那点空间异心抛到了脑后。
生存面前,道德感是什么?能吃吗?!
她深吸一口气,找到了根粗点的绳子,学着记忆里猎人处理猎物的方式(虽然很生疏,也很不忍心),给了那只兔子一个“痛快”。然后,解开套索,拎着沉甸甸的兔子,做贼似的,立即用准备好的破布袋子装起来,悄悄溜回了家。
一路上,她的心脏砰砰直跳,既兴奋又紧张,生怕被人看到。这年代,私自捕猎想要的也是不允许的?万一被现,会不会有麻烦?
为了改善伙食,冒点风险也值了!
回到家,她立即关好院门,把兔子从袋子里拎了出来。这兔子还挺肥的,估摸着得有三四斤重!她足够和顾沉舟美美地吃上两顿了!
接下来,就是处理兔子。这又是一个技术活。苏麦子虽然上辈子在菜市场见过杀过好的兔子,但自己动手还是第一次。剥皮、去内脏……过程有点血腥,也有点反胃,但一想到美味的兔肉,她还是咬着牙坚持下去。
等她好不容易把兔子收拾干净了,一抬头,天色也快黑了。
晚饭做什么好呢?红烧兔肉?麻辣兔丁?(辣椒是问题)还是……干脆炖个兔肉汤?
考虑到家里调料缺乏乏力,红烧和麻辣问题很棘手。炖汤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用小火慢慢炖,把兔肉的鲜味都炖出来,再放点土豆萝卜一起,汤鲜肉烂,营养又美味!
说干就干!她把兔肉焯水去腥,然后放进那口大铁锅里,加入葱段(自己种的!)、姜片(这个是上次买菜时顺便买的一块,很贵!),还有几颗花椒大料(也是省吃省吃省用买来的),倒上水,盖上锅盖,开始用小火炖。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股股的肉气息渐渐从铁锅里展开,飘散在空间屋子里,甚至……飘浮着的院子。
这景象,对于常年缺乏油水的军属大院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苏麦子自己闻着都馋得直流口水,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就在兔肉汤炖得差不多,香味达到顶峰的时候,顾沉舟回来了。
他一推开院门,就闻到了那股久违的肉香,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他视角,看向厨房的方向,只见那个小女人正围着灶台专注着,带着侧面兴奋和期待的光芒。
他走进屋子,目光聚焦灶台上那口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散着芳香的大铁锅上,又看了一眼旁边案子,上面似乎还剩下一些带血的骨头和皮毛(苏麦子还没来得及处理干净)。
他那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和……了然。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走到桌边坐下,默默地等待开饭。
苏麦子把炖好的兔肉汤盛了碗出来,汤色浓白,肉块酥烂,里面还炖着软糯的土豆和萝卜。她又盛了两碗糙米饭。
“开饭了!”她把碗筷摆好,自己先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
“嗯!好鲜!”肉口腔汤的鲜美瞬间弥漫了整个人,那种久违的满足感让她幸福得眯起眼睛。
她又夹起一只兔肉,小心翼翼地装嘴里。炖得火候精美,肉质酥烂,入口即化,带着一些的肉香和调料的复合风味。
太吃了!这简直就是她一路过来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顾沉舟,想看看他的反应。
顾沉舟也在默默地喝汤、吃肉。他的动作是斯文克制的,但度明显比平时快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虽然看不出太多情绪,但苏麦子能感觉到,他吃得……很专注,也很……满意?
一顿饭,两人气氛几乎没说话,但却异常和谐。只有吸溜汤水和细嚼慢咽的声音,以及……偶然出现的、苏麦子满足的喟叹声。
一大锅兔肉汤,最后居然被两个人吃得差不多见底了!
吃完饭,苏麦子主动收拾碗筷。顾沉舟则破天荒地没有立刻去看文件,而是坐在桌边,想起了一支烟(他很少在家里抽烟),默默地抽着,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麦子洗完碗,见他还在那里“吞云吐雾”,歇口道:“那个……兔子是我在后山套到的。”她还是决定坦白,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
顾沉舟弹了弹烟灰,抬眼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无波:“嗯。”
嗯?就一个“嗯”?没有批评?没有警告?
苏麦子有些意外,试探着问道:“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听说……希望不让私自捕猎?”
顾沉舟深深吸了一支烟,缓缓吐出,烟雾烟雾绕中,他的声音有些模糊,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思:“下次小心点,别让人看见。”
苏麦子:“……”
这福利……默许了?!
她望着这个在烟草中朦胧昏昏的男子,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
虽然他依然冷冰冰的,但他似乎……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一点点地接纳她,甚至……纵容她?
改善伙食的第一步,不仅仅是吃到了肉,更重要的,似乎是……拉近了她和他之间那不知多遥远的距离?
虽然只是一步,但对苏麦子来说,却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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