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落地窗外竹影潇潇,倒映着茵茵丛丛的光影。在这落日的辉映下,这位享有全球心理学著名荣誉的顶尖心理学专家,面色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如果说,刚接触到路听这个小孩时,通过诊断,他还只是以为路听的情况很浅表。
就是个小孩,喜欢被打辟谷,在现实中因自尊心难以启齿,那就通过梦境,给予他释放自我的治疗。
现如今来看。
情况应该是,更加严峻。
路听的状况现在看,伴随着很严重“性瘾”的倾向。性瘾在医学上两极分化极为严重,说是病,也不能说成病。
要看当事人的意识毅力。
心理医生见过更多的像是路听这么大的孩子,几乎都是可控范围内的性瘾依赖,通过祁聿风过去的描述,路听应该就是内心压抑的难以启齿的性倾向不敢在三次元抒发,那这样只要给他隐蔽掉三次元的想法屏障,再将性|倾向释放出来,他就可以得到舒缓。
而路听,似乎是那种,比较棘手的、极端状况。
梦里舒缓,现实还要,祁聿风担忧的对,这样毫无节制左爱、打辟谷,身体会垮掉的。
祁聿风担忧,心理医生也为难。又要考虑到路听那比普通人都要敏感的心,心理医生也陷入了纠结中。
“……”
“眼下……好像只能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
祁聿风立马坐直了身子。
表情严肃,正襟危坐。
心理医生的表情却透露出一丝犹豫,因为他了解祁聿风,了解祁聿风和路听之间的恩怨。
祁聿风是真的很爱很爱路听了。
“恢复他现实中对梦境里发生的一切情况都记忆。”
心理医生:“让他想起梦里所有发生的事,这样就可以……暂时限制住他三次元对打辟谷和性的渴望。”
“……”
上一次,他们准备用梦境治疗时,就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
到底该不该,让路听醒来后,还记得梦里发生的事。
祁聿风当时果断拒绝,他说这个绝对不行,路听性格太敏感,要是让他三次元那么敏感程度那么激烈的情况下,知道了自己做梦做那样的事情。
小孩能疯掉。
心理医生在脑海中组织了无数次语言,他在寻找,如果祁聿风再一次拒绝,他该如何把这件苦差就此推脱掉。
然而这一次,对面的男人,却并没有预料中的,回拒。
祁聿风低下头,像是在思索,他的手指抓住扶手上的真皮,骨节微微用力,出卖了他平静外表下,备受煎熬的内心。
良久。
太阳彻底沉入西岸,暮色降落。未开灯的房间,只剩下一盏小桔灯在燃烧。
灯芯漂浮,随着徐徐吹入的风,跳着无序的舞。
“那如果,告诉他。”
男人微哑的嗓音,像是陈酿美酒唐突被锤破,气势依旧,底下却支离破碎了。
“告诉他,我和他在梦里发生的那些事。”
“他会……”
“现实被代替。”
心理医生一字一句道,
“现实里的你,彻底被梦境中的你代替。”
“梦境越烂漫,患者对梦境中的世界就愈发依赖。”
“当路听对梦境中的‘你’,越来越沉迷,他可能会逐渐疏远现实的你。”
“不再接吻,不再跟你左爱,时间长久,亲密关系出现隔阂。届时,你们之间在现实中的感情,或许真的会出现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