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她手段狠辣,冲动易怒,不计后果。
她想打蛮蛮巴掌,就一定会打!
诸葛贤又慢条斯理道:“云侧妃是相府嫡女,从小到大是按照当家主母来教养的,主母的性子必不会软弱。云侧妃此次怒,倒是在情理之中。”
说着,他深深鞠了一躬便告退了。
裴墨染甩袖,“这老东西,不就是蛮蛮帮忙治好了腿?就净帮她说话。”
贴身太监见缝插针道:“王爷,时候不早了,该用膳了。”
“就在花厅用。”他哪里都不想去。
裴墨染瞥见他的唇瓣翕动,冷嘁一声,傲然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贴身太监干笑了两声,躬身道:“王爷,奴才养过乖猫跟恶猫,可没时间照顾,送走了一只,您猜奴才留下了哪一只?”
“乖猫?”裴墨染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贴身太监摇摇头,“奴才怕恶猫亮爪伤人,被亲友嫌弃虐待,只好忍痛送走了乖猫。”
裴墨染心头咯噔一响,瞬间有种通透感。
蛮蛮便是太乖了,以至于,她为了自保,只是亮了一次爪,便被他训斥无礼。
而真正作恶的人,却没什么事。
“滚下去领赏。”他的脸上翻涌着复杂的神色。
“多谢王爷。”贴身太监美滋滋地跪下谢恩。
裴墨染心中有愧,可实在拉不下脸面去玄音阁服软。
毕竟今日蛮蛮在花园当众冲他脾气、顶撞,他堂堂肃王,怎能被女人训斥?
……
第二天清晨。
云清婳经过御花园时,恰好在抄手游廊遇见裴墨染。
裴墨染侧身对她,二人像是恰好撞见。
飞霜极力控制着抽搐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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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偶遇,确定不是处心积虑得来的?
“见过王爷。”云清婳似笑非笑的福礼,仪态端庄。
她穿着鹅黄色的妆花绸缎裙,配了水月色锦绣袖衫,梳着堕马髻,间插着银色满钿跟一支金钗。
云清婳描了眉眼,黛眉柔似雾,双颊扫了淡淡的桃色胭脂,妖颜若玉。从前她婉约素雅似一株睡莲,可今日美艳得不可方物,更像是一朵艳色菡萏。
裴墨染眼眸一挪,看到她明艳的小脸时,心脏骤然一缩,随后便是剧烈的跳动。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上妆,只窥见她素面朝天便已是人间绝色,却没成想那只是她敷衍的模样。
“走吧。”裴墨染试探性的抓住她的手,“为何没穿昨日送你的蜀锦?满京只有一匹了。”
云清婳僵硬的被他牵着,不语,“……”
“今日没戴梳篦?本王现近来满街女子间都有梳篦。”裴墨染没话找话说。
这还是无意间从婢女闲聊时听到的,据说京城所有女子都会模仿蛮蛮的衣着打扮。
“嗯……”云清婳随口应声。
裴墨染有些窝火,哄也哄了,但她不肯下台阶,他也懒得讨好。
一路无话,二人到了垂花门。
赵婉宁穿着浅紫色的蜀锦罗裙站在马车边,已然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