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想到这句话,陆承安像刚看到那天似的低低乐出来,音色清泠。刚笑两声他就面色微变轻轻地嘶气,隔着衣服揉肚子。
“喵呜喵呜~~”
“嗯,”陆承安放松,胳膊朝后,单手拄着地面,身体后仰抬头数星星,“叫大声点。”
话音落地,他脑海里突然响起景尚前几天逼他叫大声点的命令,后颈汗毛都竖了起来。可想而知现在景狗对他影响有多大。
“玛德,狗玩意儿。。。。。。”陆承安嘟囔,随后拍了下小猫头,也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再叫大声点。”
好像‘陆承安’疑惑和亲昵的喵呜喵叫声,可以挥散陆承安不久前在楼下客厅听到纪邈在楼上的哭声。他不是绝望地哭,也不是排斥地哭。。。。。。
当然也不算舒服愉悦地哭。
夜来香、果柚香。
一种什么香——没有这种香啊。从马路对面飘过来的。陆承安狠皱眉头,抬眸看。
浓重的夜色里,一辆打着远光灯的、改装成防弹车的越野车倏地冲过来。车窗玻璃降下小半截,往车厢里通风透气。
引擎的轰鸣声豁然清晰,车子由远及近,飞似地经过陆家门前。陆承安抬胳膊挡在偏过脑袋去的脸前,还是吃了一嘴尘土。
有盏路灯直直地射过来,光投在挡风玻璃上,让车里的情形清晰一瞬。
他的眼角余光瞥见牧寒云侧脸生硬,但并不冷漠,且一副刚得餍足的满意。而副驾驶的景慈脸色苍白,疲惫地微垂首,手捏眉心,颈侧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吻痕和咬痕。
Alpha们野蛮,发生过“运动”后的信息素泄露,这是不可避免的。牧寒云的信息素带着一种几乎要毁灭世界的攻击性,陆承安觉得头都疼了,躯体下意识变软,几乎是一下子丢失力气。
幸好那抹味道确实很淡,消散得也很快,否则陆承安不得不怀疑会因为牧寒云进一次医院。
尽管这点信息素在牧上将那里特别的微不足道。
车子径自开进牧家,车速几乎不减,陆承安曾住过将近20天的房间灯火通明。
虽然只能隐隐看见,但方向不会错。
怎么是那间卧室开着灯?他抿唇沉思。。。。。。这些天他住的不会是景尚的房间吧?
陆承安看了眼手机,想确定几点了,短信和电话那里的红点吸引他的注意力。
积攒了半个月的。
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陆霖琪跟纪邈,短信是条陌生号码——也是见了鬼了,他都换新手机了还能收到陌生号码的问候。
短信是前几天发来的了。
陌生号码:【这么多天不来学校,牛哔。景尚牛你更牛。】
“哇呜——”
‘陆承安’叫声什么时候这么难听了?陆承安微惊,拍拍小猫的尾巴根说道:“大半夜的你干嘛这么叫,跟小孩儿哭。。。。。。”
不是‘陆承安’。一只几乎融于不被路灯波及到的黑暗里的黑猫,骄矜地蹲在对面,两只眼睛经过路灯反射像两个灯泡。它冲‘陆承安’哇呜,在晚上这样的时间里比小孩儿哭声还瘆人。
“哇,你还敢来。”陆承安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只臭猫,一个月前就见过。
这变态的猫东西刚见到‘陆承安’就巴巴地贴过来,目标直接是它的屁股,被它闻来闻去。
‘陆承安’也是一个不争气的。被它闻尾巴抖得飞起,后面两只脚也兴奋地交错着抬起来踩地面。明显猫大不中留。
那次陆承安特别生气,好像家里白菜被猪拱,油然而生老父亲心态,把黑猫撵走。没想到它竟然还敢过来。
“你们俩都是公的,都有两个蛋!没有结果!”陆承安气急败坏地捡起脚边一个小石子,咻地丢黑猫。黑猫警觉,立马跳开躲避,冲‘陆承安’叫得更欢。
“陆承安你别去啊,它不安好心,它想上。。。。。。诶!陆承安!你特么回来!没良心的猫,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要跟别的猫东西在一起,还抖尾巴!骚!!”
这个世界太操淡了。到处都是性—交—配。回归到原始兽性的ABO社会名不虚传。融入应该才是正常的吧。
想做正常人,就得融入。
。。。。。。
陆承安本来不想去的,但凌晨一点,景尚房间还特么开着灯呢。觉得家长们都已经陷入沉睡做梦时,陆承安动静轻微、手脚利索地借助牧家墙壁上的所有借力点,没什么难度地攀住景尚卧室的窗棱时,想反悔也没用了。
景尚就站在窗台前,眼神定定地看完了陆承安爬他家窗户的全过程。期间眼珠子一下没动。
吓死个人。
也就是陆承安胆大,又看惯了景尚这张总是面无表情的死人阴沉脸,这才没被吓得松手掉下去。但景尚可能是怕把他吓死自己担个杀人的罪名,陆承安刚露头的那刻,他就一把从开着半扇的窗户里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抓住陆承安的臂膀,大力往上提。
有了人力安全带,陆承安更起劲,毫不费力地跳进卧室。
景尚盯着他,仿佛第一天认识陆承安,迫切地想知道爬窗答案:“干什么?偷东西?”
夜里的风是凉的,吹得人头脑清醒。应该不容易产生什么错觉,陆承安听出景尚的音色有点沙哑低沉,透露着疲惫,亟需医生的救助一般。他还看出景尚唇色微白,好像生病了。
早上他还有健康的血色。
陆承安咧嘴一笑,凑上去亲景尚的嘴角,特别自然的情侣一般,用气音暧昧地说道:“偷什么东西,我偷人啊。”
“景哥,我们做。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