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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历（第4页）

&esp;&esp;袁丁真的是没懂谈野什么意思，趁着讲台上老师没注意偷偷回头看了眼。

&esp;&esp;江然写作业，很正常啊。

&esp;&esp;谈野关了手机，歪着头看江然，他正在写一道物理大题，公式和图都画在草稿纸上，但是半天才得出一个错误答案。

&esp;&esp;他忍住想去指点的冲动。

&esp;&esp;谈野观察了二十分钟，终于得出来一个结论——

&esp;&esp;江然肯定受什么刺激了。

&esp;&esp;自习上江然一向不喜欢开小差，所以谈野没出声，一直等到下课铃声响。

&esp;&esp;“回去了！”

&esp;&esp;“哎我去小超市买点东西回去吃，今天晚上没吃，饿死我了。”

&esp;&esp;“你就知道吃。”

&esp;&esp;三三两两的讨论声渐行渐远。

&esp;&esp;袁丁也离开座位，顺口叫道：“江然，走了，回宿舍了。”

&esp;&esp;“他不回去。”

&esp;&esp;谈野说。

&esp;&esp;“啊？”袁丁看向江然。

&esp;&esp;江然也看向谈野，以为他有事和自己说，点头道：“你先回去吧，我晚点回去。”

&esp;&esp;“好吧。”

&esp;&esp;孟白日看看谈野，又看看江然。

&esp;&esp;袁丁大约有点猜到可能和之前的问题有关，没问，和孟白日一起离开。

&esp;&esp;教室里转眼间就没了人，值日生照例叮嘱关灯和锁门。

&esp;&esp;教学楼漆黑一片。

&esp;&esp;如今已是秋季，都换上了长袖。

&esp;&esp;江然问：“是有事吗？”

&esp;&esp;谈野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今晚不对劲。”

&esp;&esp;江然愣了愣，他本以为是谈野突然想要教自己什么，没想到居然是问这个。

&esp;&esp;他说：“没有……”

&esp;&esp;谈野眯眼：“小同桌，别在我面前撒谎。”

&esp;&esp;江然已经深知他的脾气，垂下眼睑。

&esp;&esp;今天的确一晚上心思都在病历上面，所以写作业也没写几道题，对了答案还都是错的。

&esp;&esp;谈野问：“有人欺负你？”

&esp;&esp;江然摇头：“没有。”

&esp;&esp;他可是谈野的同桌，而且学校里不少人都知道他们关系好了，也没人敢。

&esp;&esp;谈野追问：“说不说。”

&esp;&esp;江然和他对视了半天，才温吞吞地开口：“……你不知道，我是真的笨蛋。”

&esp;&esp;谈野靠近他：“笨怎么了？”

&esp;&esp;“你不懂。”江然否认。

&esp;&esp;谈野不开心：“我怎么不懂了？”

&esp;&esp;江然往后靠了靠，碰到墙壁，垂眸开口：“我今天在家里看到了我的病历。”

&esp;&esp;他对谈野很信任。

&esp;&esp;谈野手指在桌上点着，等他继续。

&esp;&esp;江然轻声说：“初中的时候，我去医院检查过，今天看到病历上面说我……”

&esp;&esp;后面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esp;&esp;谈野看到他眼睛中充斥着慌张、不解，更多的是茫然，如同一只小鹿。

&esp;&esp;他坐着也比江然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