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已经临近中午。
两个父亲交接编织出的噩梦,让沈悦在床上怔了许久。
直到接到柳蓉的电话,听到母亲温柔的声音,那颗难受的心才逐渐恢复……
“悦悦,起床了没有啊?安然已经下课了,要往这边过来了。”
沈悦捂住胸口,轻呼出一口气,“妈,我刚醒。
洗个澡就去找你。”
“你才醒啊,昨天熬夜了吗?”
柳蓉先是忧心,接着又细细叮嘱,“刚睡醒先别洗澡,缓个十分钟再洗,不然体温下降太快,会头晕的。”
沈悦乖乖点头,“嗯。”
电话里,母亲又絮叨了几句,都是些细碎的叮嘱。
让她注意身体,时刻谨记自已是孕妇。
话语很简单,但关心却是实打实的存在。
等到电话挂断,沈悦的嘴角已经挂着一抹笑。
那场两位父亲带来的噩梦,已经被抛开。
……
与此同时。
在沈悦不知情的另一边,沈森已经提着蛋糕抵达病房。
他将蛋糕往茶几一放,皱眉说道,“怎么是我第一个到?你故意让我最早到的?”
沈森一来就开始摆谱。
他以为,作为一家之主,应该分量最重,得由她们三个等他才对。
居然成了他先到达,变成长辈等小辈吃饭了。
成何体统!
“是你自已来的早,我又没给你准确时间。”
柳蓉坐在轮椅上,将一束剪好枝桠的鲜花慢慢插进花瓶里。
边说:“再说了,以往每次都是我们娘三等你吃饭,轮到你等一回就不行吗?”
“当然不行。
我是一家之主,是家里赚钱的人,就该你们等我!”
沈森语气不好的驳了她。
“你要不想吃,你就走。”
没成想,柳蓉竟然没给他台阶下,“本来悦悦也没请你吃饭。
你是不请自来的人,谁还给你论主次呢?”
沈森给她一句话怼噎住了。
走到她身边,带着几分气的踹了一下她的轮椅。
柳蓉身子一趔趄,差点没抱住花瓶,吓得心脏都停了几拍!
而当她生气的看向沈森时,后者已经往沙发一座,拍拍衣角的灰。
操着高人一等的语气说:“我今天就告诉你,无论怎么着,在这家里都是我最大。
你必须认清这个事实!”
“别跟沈悦学那套‘女人也要尊重’的逻辑。
你又不是挣钱的人,谁挣钱谁老大。
你吃用都我给的,你在我这儿,就得顺服!”
沈森说的是一溜的畅快,但也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有点虚……
尤其是对上柳蓉那双死瞪着他的眼睛,竟然发起了汗毛。
“瞪我干嘛,想造反啊!
当心我断你经济!”
他抬起胸膛,依然嘴硬的顶了一句。
钱钱钱……
每次都只会拿钱打压她,好像她不赚钱,就是天大的罪过一样。
常常被说,柳蓉也是会寒心的。
“你要断就断,我也把话放在这,以后我不会花你一分钱,你也别想再用钱侮辱我!”
就这样,她像兔子急了咬人似的,大胆咬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