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早已了然,丞相怕是被禁足了,这丫鬟是来通风报信的,至于回去之后如何,尚未可知。
慈安宫一角
“丞相此刻并没有危险。”环绕四周,并无异常,他压低了声音。
“妘姐姐,我也看不穿陛下现下举动了,莫不是要借机夺势?”
妘竹沉着眉,“你小心些,怕是被人盯上了。”
将曲谱放进袖中,仔细看周围,“我该回去复命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二人背行而散,时刻观察着附近异动。
梦
“商商别怕,阿娘陪着你。”梦中熟悉的身影莫名让人心疼,伶仃一人,颤手将她抱在怀里。
不知是在哭,还是笑,声音小小的。
岑枝想转身帮她擦眼泪,可人却越来越远了,慢慢淡出她的视线。
“阿娘!”
妘竹立马跑进来,“太后?”手上拿着件披风,赶紧拢在她身上。
只见她拂了面上的泪,摇摇头,心情还未平复的从榻上坐起身。
“没事。”
妘竹倒了热茶给她。
岑枝手刚碰到,茶杯就打在地上,四分五裂,茶水四溅。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妘竹惊慌的检查有没有伤着岑枝。
“奴婢一时没拿稳,可烫着太后了?”
“没有。”
碎了一地的茶杯,连着她的心一同四分五裂,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杯子是爹爹送来的。”面色惊恐,妘竹也警觉起来。
“博律郎今日已然回来了。”捡着地上的碎片,心中忐忑。
“相府看着与平常无异,只是添了守卫。”她心下还在想该如何开口,岑枝领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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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竹,你告诉我。”面色凝重,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爹爹到底怎么了?”
外面的消息还没散开,宫里早就有了传闻。
说是,岑家势力如日中天,陛下十分忌惮,恰巧丞相又在朝堂上与众人盘根错节,故打压丞相,以正朝纲。
“太后不要想太多了。”将碎片收拾在一处,准备叫人来打扫。
岑枝最近身子不好,太医下了几副药下去,人也迷迷糊糊的,一群人急得跺脚。
许是忧思过度,这宫里谁不呆出毛病,四方红墙,堪堪擒住雀鸟。
打压岑家吗?帮他争这天下的人,就该舍弃了吗?
灼灼韶华,风禾尽起。
新晋的几位妃嫔,豆蔻年华,正是好时节,她当年入宫时,也是这般羡煞旁人。
几人在御花园叽叽喳喳的,雀跃非常。
亭子里,难得今日气色好些,瞧着新面孔,她有些窃喜。宫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她们吵吵闹闹些也好。
正思索着,亭前若隐若现一抹身影缓缓走来。
“太后安好。”来人乖巧的行礼,头也不敢抬。
想来她也是做了母亲的人,稳重些也好,可是心中不免涩的慌。
“蕊妃娘娘来了呀。”妘竹率先开口,慕依拉面上添了笑容,岑枝也笑起来。
二人闲谈了片刻。她提到许久不见齐漾,泛出泪花,说瞧见这方热闹,或许齐漾也会在,她就来看看。
宫宴后,齐贞就解了她的软禁,准了她探望齐漾。
齐漾是第一个皇嗣,他会找人亲自抚养,便不用慕依拉费心。况且她身份特殊,实在不能照顾皇嗣。
陛下升了她的位份,如今她哥哥慕驰川也即位,这一枚人质拿捏的刚好。
“阿鸾快生辰了,臣妾做了一些衣服,不知道合不合身,上次见了一面,也没看清楚。”然后让采薇把衣服拿过来,旁边是一盒点心。
衣服整齐的叠放在一处,漂亮的锦布包着,放在桌上时,能听见清脆的银铃声。
“臣妾听说中原周岁宴会送小儿平安锁,嫔妾那时当真去不了,现在亲自做了一个。这边上是点心,上次阿鸾说好吃,太后也尝尝。”是讨好,岑枝亲自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