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哗啦啦。
女士卫生间内流水声响彻不绝,镜子面前映出黑裙少女的脸。
她散开挽起的长发,黑发垂落遮住白皙的后颈,双手捧着清水慢慢漱口。
“你知道吗?擅闯女厕所的男生通常被称为变态。”浅早由衣头也不抬地说。
“这就是你不怕警察领队闯进来,把赃物直接放在洗手台上的理由?”
一只深肤色的手拾起鸽血红的宝石耳坠,放在眼前端详。
“因为我相信警察的人品。”浅早由衣甩干指尖的水珠。
这是个双关句。
波本没有接话。
女孩子的嘴唇在水洗过后愈发红润,他脑海中不断回放她舌尖含住鸽血红宝石,轻轻吐出一点儿给他看的模样。
似炫技,又好似挑衅。
她和警校时有些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波本也说不上来。
好像更危险,也更涩情了……
金发青年晃了晃脑袋,挥去不合时宜的念头。
一定是黑衣组织带歪了他家孩子,她都学坏了。
波本坚定地把黑锅丢到酒厂头上,千错万错都是酒厂的错。
他们没有在展厅内再多停留,浅早由衣以“警察领队竟然怀疑我是内应简直伤透了我的心,我要申请工伤补贴”为由逃掉了临时加班。
她:同行何苦为难同行,让公安给你解释去吧。
“大哥,我带着你要的货回来了。”
浅早由衣站在保时捷车窗前压低声音,搓了搓拇指和食指:“条子盯得紧,让你久等了。”
波本&苏格兰:你从哪儿学来的黑话?
这是警校生应该涉猎的知识吗?
琴酒瞥她一眼:“上车。”
驾驶座上的伏特加在墨镜后朝波本投出一个挑衅的眼神:看到没,薄荷酒坐保时捷不坐马自达,开车这条赛道终究是我伏特加的天下!
波本莫名其妙地看向伏特加。
墨镜关上了伏特加心里的窗户,波本什么也看不见。
失策,应该派松田阵平来黑衣组织卧底,他可以和伏特加成立一个组织,艺名就叫“墨镜兄弟”。
天才的造星构思,浅早由衣一定斥巨资为他们打投出道。
“波本和苏格兰的考察结果如何?”飞驰的保时捷上,琴酒开口。
浅早由衣斟酌一番:“大哥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琴酒冷冷一个眼刀丢过来,眼里写满“别废话”三个大字。
不废话的浅早由衣还是浅早由衣吗?琴酒竟要抹杀她的灵魂,她不允许。
浅早由衣顽强地跟着自己的节奏走:“假话是,我觉得波本非常不行。”
“他一点都不尊重前辈!擅自对我拉拉扯扯,还做出了擅闯女厕所的恶行,其心可诛!”
“这也太可恶了。”伏特加忍不住说,“好坏一男的。”
浅早由衣:“就是就是。”
伏特加跟着她骂了几句波本,又问:“那真话呢?”
“真话嘛,”浅早由衣手腕一翻,露出手机屏幕上《震惊!铃木宝石展遭遇不法分子恐怖袭击损失惨重》的新闻。
“看啊,多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两个人,追求大场面的风格和大哥一模一样,一看就是我们组织的人!”
浅早由衣一锤定音:“波本和苏格兰简直坏得流油!”
“黑中之黑,黑中巨黑,好黑的两瓶酒。”
伏特加:“你确定你的形容词没有掺杂私人恩怨?”
当然没有,浅早由衣摸着良心说,她对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真是掏心掏肺的好。
看她把他们的身份做得多好,她超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