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还捎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风声好似在这一刻静止,隔绝了街道上全部的声音。
春桃在酒楼门口看到,被气得浑身抖。
庆祝,撒钱……
他们还可以做的更过分些吗?
就因为姜遇棠的娘家人不在京城,无人可倚仗,以至于他们合起伙来,这般无所顾忌的欺负?
世子爷既然觉得和她家小姐的的分开,是一种解脱,那还不如早早的就同意了和离,谁也都不要耽误谁。
再看姜遇棠,眼神清明,只看了那么一眼之后,就继续朝着街道走去。
春桃压了压心口的不忿和酸涩,手指握紧了肩带,她佯装无事生,快步跟上了姜遇棠的步伐。
在这冗长的黑夜下,两个人一同回了安国公府歇下,一夜无话。
熹光穿破云层,又是新的一日。
可能是近日姜遇棠太忙,没多少时间陪小银狐狸,故而这小家伙格外珍惜和她相处的时光。
变成了一只分外黏人的小雪团。
姜遇棠在集福堂去哪里,它都跟着,几乎是紧挨着她的裙角,都有些怕踩到了它,只好带着这小家伙一并去了正屋。
好不容易给谢老太君治疗完毕。
她打算出去之际,先在外室遇到了进来的云浅浅。
冤家路窄,两个人都愣在了一下,地上的小银狐狸也是。
云浅浅的脸色冷傲,连话都没有说一声,就要朝着里面走去。
然而,才刚迈开了步伐,却被姜遇棠阻拦。
她的脸色冷冷,提醒说,“祖母她刚睡下,最好不要去打扰。”
四目相对,云浅浅有些不高兴。
“祖母……”
她看着姜遇棠,玩味的重审了一遍,讽刺道,“姜太医,你该改口了吧?”
姜遇棠,已经不配这般称呼谢老太君了。
“姓姜的,我们家还没有和你清算,你暗害祖母的账呢,你倒是先在这里阻拦起我嫂子了?”
谢行之怒气冲冲从正屋的门外闯了进来,对着姜遇棠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你以为你现下在安国公府是谁啊?”
她别想欺负了云浅浅。
后跟进来的云盼儿眼神轻蔑,仿佛在无声嘲笑着姜遇棠,如今这可怜虫的处境,流动着的空气都变得逼仄。
“她就是个伺候我祖母的,走,嫂子,甭搭理,我带你进去。”
谢行之带着云家姐妹,就绕过了站在桌旁的姜遇棠,朝着内室里面走了进去。
姜遇棠抿紧了唇瓣,半蹲抱住了小银狐狸。
吵闹的声音响起,打扰到描金拨步床内,熟睡着的谢老太君,脸色不安,眉头都紧皱在了一块,呼吸急促。
在赵嬷嬷不满的注视下,谢行之这才和云家姐妹就此离开。
反正他们探望过了,意思到了,不孝的帽子扣不下来。
“少夫人,这二少爷就是个不成器的,将这事放在心上,就是气自个儿,待老太君康复,定饶不了他。”
赵嬷嬷出了内室,有些心疼地说。
姜遇棠看着面前这张有些神似母亲的容颜,想要笑着应下,却笑不出来,嗯了一声。
她出了安国公府,便出去了太医院,还没有进去,就在门口先见到了等候多时的季临安。
晨起的街道人丁稀少,薄薄的日光透过茂盛的树冠,错落在了他的眉眼,在看到姜遇棠的那霎,薄冰碎裂。
季临安的身姿挺直,快步走了过来,来到了姜遇棠的面前。
“姜太医,你来上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