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子元媳妇你这不是信口雌黄吗?他哪里有受伤的痕迹?”
顾云尧没回答,而是转头解开裴知砚的衣扣,露出一块青一块紫的胸口。
“祖母,顺安的伤口在脸上,可知砚伤在衣服下头,而且并不比顺安轻。且此事是那丫鬟没有说清,若一早知道两人有情,也不必引起此番误会。”
她进来就看到了,知砚的胸口有好几个不明显的鞋印,明显是被踢打过,怎么可能没有伤。
老太君看着裴知砚胸前那一块青一块紫,可比裴顺安脸上那小伤痕严重多了,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顺安是断定了没人给裴知砚检查身上,所以将劲使在了暗处。
崔氏见那伤口如此严重,自知理亏,嘀咕了一句。
“那也是他先动手,我们顺安反击也是合情合理。”
“够了!”
老太君敲了敲拐杖,最终下了定论。
“这次事情终究是知砚先动的手,但是念在知砚也受了伤,就罚他抄写家训百遍。”
“是。”
崔氏没占到便宜,还被塞了个丫鬟,脸色阴沉的离开。
裴知砚看着芙蓉被带走,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低着头像霜打的茄子。
顾云尧将他的衣襟整理好,温和开口。
“走吧,回栖梧院,母亲给你上药。”
随后,牵起了裴知砚的小手,回了院中。
顾云尧在伤口上抹了药酒,揉匀以后给他穿好衣服。
“这两日就先别去学堂了,养养身体,下次受伤一定要说出来,否则都成了你的过错。”
顾云尧无奈,这孩子太闷了,都不会为自己辩解一句。
裴知砚低着头,喃喃开口。
“说了也没用,除了母亲,没人会检查我有没有受伤。”
顾云尧一顿,继续问道。
“那你父亲和祖母呢?”
裴应忱不可能不管,再者薛氏也该说,这可是她亲孙儿。
“父亲每次都不在家中,祖母说了也没用,伯祖母和太祖母不听。”
顾云尧明白了,薛氏是个软性子,早被欺负惯了,她们挑裴应忱不在的时候,自然无所顾忌。
“那知砚以后可以和母亲说,母亲保护你的。”
裴知砚抬头看着顾云尧,眼睛漫上水汽,随后倔强地低下头,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哭的样子。
“母亲,我是不是很没用,芙蓉见到堂哥,就不喜欢我了…”
裴知砚还不懂人心险恶,只觉得是自己太差了,连喜欢的姑娘都留不住。
“不是的,知砚很好,只是芙蓉喜欢的或许并不是你,而是身份地位。这也不是真正的感情,真正喜欢知砚的人,是不会因为这些身外之物而改变的。”
裴知砚懵懂的点头,虽然还不能明白,但是却因为母亲没有和别人一样觉得自己没用而开心起来。
当晚,裴应忱从军营回来以后得知了此事,颇为意外。
“你说是夫人去说的情?”
“是,原本老太君说要动家法,夫人查清了原委,这才作罢。”
裴应忱心中一软,她那么柔弱,竟然会在这时候站出来据理力争,不由对顾云尧多了几分好感。
“嗯,你告诉夫人,我晚上去栖梧院。余怜容那件事查的如何了?”
“回侯爷,虽然未有切实证据,却也不能排除余姑娘的嫌疑。”
裴应忱脸色一冷。
“那就找个机会,抓住,直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