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房梁上模糊的轮廓勾起了秦宁心中的好奇心,他挪动木桌,又在木桌上面摆了一个箱子,小心踩着,伸手够到了木梁上。
他摸到了一个匣子,大概有一只手那么大,秦宁小心翼翼地爬下来,吹了吹匣子上微末的浮灰。
匣子呈灰褐色,侧面挂着一把铜锁,秦宁晃了两下,里面发出“叮当”的脆响,他不敢晃了,怕里面的东西碎了。
只是摸了两下锁头,把匣子放在了桌子上。
等相公回来问问他这里面是什么。
冯大青三人被安排在了西厢房,沈新此时正坐在木椅上,跟冯大青三人交代稻田养鱼的方式方法及注意事项。
三人都不识字,只能靠记忆,为了节省时间,沈新只让他们一人记一小段。
“冯七你每隔三日去一趟县里给我们送新鲜蔬菜,从今天开始你就留胡子吧,走路姿态也换一个。”
冯七是他们三人中最不起眼的,是现阶段最适合去县城的人选。
“东家,那我和大青哥呢?”刘六忍不住问,自从签了奴契,他们就改了称呼。
“你们不会以为暴动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想什么美事呢。”沈新反问道。
“你俩在乡下好好种地。等你们什么时候大变样了,县城人认不出来的时候,再谈出去的事。”
“明白了。”冯大青和刘六连连点头。
“走,教你们怎么整理池塘和菜园子。”
等沈新再回到主屋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秦宁并不在屋内,他第一眼便看到了木桌上的铁匣子,心里“咯噔”一下,走过去拿起了木匣子。
铜锁还没被打开,他松了一口气。
看来阿宁还没看到里面的东西。
显然不能说这匣子是我干掉你养父母,才抢到的战利品。
得好好找个理由。
“相公,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呀?”秦宁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他帮二毛和三毛收拾东西回来了。
沈新双腿突然一软,他手撑在桌面上,打开了匣子,嘴角勉强勾起:“这里面有一千两银票,是老道送我们的新婚贺礼。”
秦宁没怀疑,他手指颤了颤,声音也跟着颤抖:“这么多银票,就全给咱们了…”
“嗯,我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阔绰。”沈新把银票递给秦宁,“你管钱吧。”
秦宁立马接了过来,小心脏怦怦直跳,一脸真诚地说:“银子放上面太不保险了,我先收着,相公想要就来找我。”
“好。”沈新说,“我跟冯七说了,让他每三天去一次县城,给我们带鲜菜食物之类的。”
秦宁眼睛微亮,“三月份的时候,山里的春笋和各类春菜长的可快了,到时候让他多带一些去县城,菜钱就全省了。”
“都依你。”沈新说。
天刚蒙蒙亮,湿气浓稠如白雾笼罩天空,沈新赶着骡车,带着一家子去往县城。
玉兰巷清幽静谧,住户的大门紧闭。
新家庭院的槐树枝桠上三两嫩绿的新芽点缀其中,清谈的槐木香若隐若现。
但院子没有乡下的大,三个孩子这摸摸那看看,好不稀罕。
沈新没让他们沾手,自己把车上的箱子都搬进了院子里。
秦宁拍了拍手,“二毛三毛打扫东厢房,古墨书打扫西厢房,开工,收拾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