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宵不得不承认,活了快25年,昨晚是他睡得最好的一晚。两个人折腾到凌晨,满打满算也就睡了四个小时左右,可他却早早地醒了过来。
飘飘欲仙。
只能想得到这个词语了,郝宵回味片刻,大脑快速开机,刚一睁开眼,就看见陆时宜熟睡的脸庞。
被子只盖住了腰以下的部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缀满了数不清的吻痕,月匈前的那两颗像被搓破皮的樱桃,红肿直到现在还没有消下去。
“陆时宜。”他用气音喊了一声。
陆时宜没有回应,于是他便抬起手指,一点一点描摹陆时宜的五官,看着他白皙的皮肤被自己糟蹋成这样,非但没有悔改之心,还觉得这都是自己“很行”的象征。
昨晚被他脱下的衣服仍旧孤零零地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身下的床单也印着星星点点的浅白色痕迹,睡前没来得及及时更换,有他的,也有陆时宜的,只是分不清谁的更多一点。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卧室,光线逐渐变亮,陆时宜的眼皮动了几下,又哼哼唧唧地把头埋进枕头里,好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
郝宵勾起嘴角,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出声来,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时宜,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直到胳膊枕麻了,他才收起视线,轻轻吻了下陆时宜的头发,又体贴地给他盖好被子,之后便翻身下床。
简单地洗漱过后,郝宵把两人的衣服全部丢进洗衣机,又把沙发深度清洁了一遍。
不知道第多少次感叹,当初买这个够大、够软、够贵,最主要是够折腾的沙发,绝对是人生中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之一。
说不定下次还可以试试在沙发上做,陆时宜昨晚都那么主动了,大概率也不会拒绝这个要求。
衣服还在洗着,开始做饭之前,他又重新回到卧室,揉了揉陆时宜的头发,轻声把他叫醒。
“你干什么?”陆时宜还没睡够,再加上身上实在难受,看见郝宵就一肚子的气,说话的语气十分暴躁,“大早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脑子有病。”
说完后,又把头扭向另一边,眼不见为净。
连撒起床气都这么可爱,真是要命。
“我等下把床单换洗一下,”郝宵抚摸着陆时宜的肩膀说,“抱你去我房间里继续睡好不好?”
陆时宜闭着眼睛不说话,像个蓄力的弹簧,突然一脚踢开被子,赤裸着身体命令道:“吵死了,动作快点。”
“遵命,老婆大人。”郝宵边俯身抱他边说,笑得肩膀都在发抖。
换洗完四件套,把洗好的衣服烘干晾晒,又做了顿丰盛且清淡的早午饭,郝宵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累,浑身上下使不完的牛劲,精力旺盛到还可以再去耕两亩地。
连着在公司待了十天,全身心扑在工作上面,他天天板着一张脸,玩笑话都很少说。
叶倩和其他同事不明具体原因,私下里纷纷猜测,老板可能是和陆老师吵架了,或者是陆老师出去玩没有带他,正闹脾气呢。
今天周日,郝宵打算待在家里陪陆时宜,终于抱得美人归了,谁还能有心思工作。
国庆前更新完最后一章,剧情刚好卡在关键转折点,小说软件后台的催更提醒已经堆积到了“99+”,陆时宜对着面前的页面叹了口气,再一看空白的文档,更加欲哭无泪。
人果然要为自己欠下的债付出代价。
吃过郝宵准备的早午饭,他便抱着电脑从卧室出来,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疯狂赶稿。
郝宵特地给陆时宜准备了个软和的坐垫,见他紧紧拧着眉毛,用力敲打着键盘,头发丝也炸了起来,坐在一旁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但却很有身为男朋友的自觉,一会儿端杯温水过来,一会儿又切好水果喂到嘴边,在陆时宜转动脖子时赶忙上手按摩,为他放松筋骨,活像个新时代的男丫鬟。
空气原本非常安静,郝宵突然发神经似的笑了起来,音调转了八百个弯不止,好半天都没有停下。
陆时宜被吵得心烦意乱,下意识想把电脑砸在郝宵身上,本来还债就够烦了,偏偏身边还有个更烦的。
他一脸烦躁地“啧”了一声,转过头瞪着郝宵,大声呵斥道:“你又在发什么颠?”
“我突然想起来,”郝宵痛苦地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大笑不止,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你昨晚坐那一下真的吓到我了,打死也想不到你会那么主动。”
末了,又回味无穷地说了句:“很带感,我很喜欢。”
这人反射弧真不是一般的长,竟然现在才反应过来,还这么坦荡地说了出来。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陆时宜咬牙切齿地说,不想再继续谈论这种羞耻的话题,也不想承认自己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转头继续看向电脑屏幕。
过了会儿,郝宵不再自娱自乐,收起笑声,戳了戳陆时宜的后背。陆时宜一回头,就看见他正以一个美人鱼的姿势侧躺着,小声问自己:“那个,今晚还可以再坐一下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郝宵的恶趣味根本没有变化,非常幼稚,非常低级,和高中时一模一样,致力于把陆时宜惹毛,再自讨苦吃,低声下气地去哄人。
这人还是去上班比较安分一些,陆时宜深吸一口气,后面还在隐隐作痛,冷冷回道:“我现在搬走应该还来得及吧。”
“别别别别别!”郝宵嘴上跟安了马达似的,说完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我说着玩的,不坐了不坐了,陆时宜你可千万别搬走。”
陆时宜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站起身后,收着力气踢了他一脚,又抱着电脑回到卧室,还专门把房门反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