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的人点头回应。
“……”杜禾敏收话收得急,咬到舌头,放下筷子。
等林慧颜的那点儿时间里,楼以璇争分夺秒把左手边的桌椅都擦了擦,脏纸巾压在餐盘下。
而杜禾敏顶弄舌尖,天马行空地脑补着剧情。
见到落座的林慧颜,脱口而出:“林老师今天戴隐形眼镜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嗯。”
课堂之外,杜禾敏对林慧颜万事都“嗯”的交流司空见惯。
彩虹屁张口就来:“我就说眼镜框封印了我们林大主任的美貌吧?看看,多漂亮的眼……”
“杜老师,吃鸡腿。”
楼以璇把杜禾敏怂恿她打的那只鸡腿夹给她,“这只鸡腿太大了,我怕我吃不下。”
何欢低头闷笑,看杜禾敏苦瓜脸,又有点于心不忍。
建议道:“吃两只够呛。杜老师盘里的这只要小一些,楼老师你跟她换吧。”
筷子没入口,都还是干净的。
楼以璇自觉失礼,把小的那只夹到自己餐盘中,赔罪道:“抱歉,是我欠妥,杜老师能不能原谅我一下?”
“……能,我原谅你了。”杜禾敏哭笑不得。
她有时也自我检讨地想,自己哪天会不会死于话痨。
然而她那该死的嘴,“死”不了一分钟:“楼楼,你说要跟我讲你赚钱的路子。你快讲。”
她能听的,林老师、何老师应该也能听。毕竟楼以璇送的是三份礼。
“卖画。”
楼以璇不扭捏、不避讳,讲得坦坦荡荡,“我在签约海帆前的收入都来源于这个。”
“没毕业就能凭自己的本事挣钱,楼楼,我都自惭形秽了。”
杜禾敏实名佩服,“你一幅画的售价大概在什么区间,能说吗?能就能,不能就不能,我绝不是……”
“少则三五千,多则三五万。”
“楼老师说的货币单位,是澳元吧?”何欢插了句。
“……是。”楼以璇的马虎没打过去。
“澳、元?”
杜禾敏右看何欢,前看楼以璇,“我又孤陋寡闻了,澳元跟人民币的汇率是多少?比人民币值钱是不是?”
久不出声的林慧颜答疑解惑道:“大约1:4。5,1万澳元约等于4。5万人民币。”
好家伙!
杜禾敏偷摸着算了算,倒吸一口气。
楼以璇至少得是个百万大户!
当今社会存款一百万人民币是没什么了不起,可楼以璇才刚毕业,才刚二十出头啊!
“楼楼你太行、太牛了,年纪轻轻就发家致富了哎!实乃青年楷模。”
“杜老师,你好浮夸。”楼以璇被杜禾敏夸得脸红。
虽知杜禾敏绝无冷嘲热讽之意,但她心下惴惴,林慧颜会否觉得她是在变相“炫富”?会否以为她是在自负自满?
百密一疏。
未曾料到何老师会抓住货币重点,更未曾料到林慧颜会熟知两国的汇率换算。
“有吗?哈哈!我明明都是肺腑之言。”
杜禾敏看到楼以璇羞恼的模样,扳回一局,乐开了花,“好啦好啦,我不说了,不然你又要堵我嘴了。”
说着夹起鸡腿:“我自己堵行吧。”
楼以璇摇头笑。
杜老师这心态和状态,哪像是33岁,23岁还差不多。
“等下。”
何欢突然叫停杜禾敏,侧身在置于邻座的包中翻找出一个方形小袋。
“我这儿有一次性手套。”她撕开缺口,“杜老师、楼老师,你们俩一人用一只,正好。”
“何老师也点外卖啊?”
杜禾敏放筷子先接了,抽出手套,分一只给楼以璇。
楼以璇接到手,近朱者赤,发扬起了杜禾敏的“夸夸文学”:“点不点外卖,何老师都乃温柔贤惠的典范。”
何欢拿筷子敲了下餐盘:“你们两个行了啊,都别说了,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