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医一旁的李沐瑶则已经吓得差点摔倒,幸好被一旁的侍女扶住,可却捂住小腹,一句话都说不出。
北景帝的眸子平静扫过台下状若癫狂的坤泽身上,“你说李家沐瑶不配为皇子妃,为何?”
李沐雨指向李沐瑶,狞笑道:“一个怀了一个不知生父是谁的野种的坤泽女,又怎堪为皇子妃!”
此言一出,满殿再惊。
北都第一美人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此时,无数儿郎却只能望而却步,扼腕叹息,梦中示爱的完美爱侣,曾经无人质疑的太子妃最佳人选,却被当众揭发已身怀有孕,可腹中孩子的生父却不知是谁?!
这个除夕的这大戏竟是一幕比一幕要炸人眼球。
而站在李沐瑶一旁的李沐风也是一脸惊愕,明显对此事一无所知。
“那男人是谁?!”
李御医惊闻此事,顿觉脸上无光,气得浑身发抖地质问。
李沐瑶却一反常态地咬死嘴不开口,就是不肯把那人身份说出。
李御医怒不可遏,连自己女儿这是自愿还是被逼都未问一句,抬起手,便作势要对昔日疼爱的女儿当众掌掴下去。
呆在中庸身后,却也不禁被这一出大戏吸引了目光,突然,她注意到身前的中庸浑身颤抖,她以为中庸这是突发身体状况,刚想去询问,却只抓住中庸的一片衣角。
几乎是同一时间,还在台前拧眉望着这出家族闹剧戏码的沈长冀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掠进角落。
“殿下——!”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殿中,满殿俱惊,满殿俱静。
李沐瑶不可思议地看着护在她身前的身影,惊叫道:“…九殿下?!”
红着半张脸,差点站不稳的青令跪下来,面向高台上的人,磕下头,颤着声音:
“父、父皇,沐瑶腹中的孩子是……”
他咬了咬牙:
“是…是儿臣的……”
!!!
中庸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宛如一道惊雷,把在场所有人劈裂在原地。
而一旁沈长冀则已未经帝王允许蹭地站起,飞快跑过去,想要制止中庸的动作。
突然,阴影中却窜出一伙人,拦住沈长冀的去路。
李沐雨最先反应过来不对,尖叫道:“你不是——你怎么可能是——!你和李沐瑶根本就没怎么见过面!除了替皇后娘娘送东西那次!何况那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可能会是那奸夫呢!!”
中庸拿出一个药瓶,“这是沐瑶方才殿上派人转于我的。”
李沐雨马上驳斥道:“就一个药瓶能算什么定情信物!而且这东西我刚刚看到她亲自派人送来的!”
而站在一旁的李沐风看到中庸从袖子里掏出什么,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是……”
可即便也离中庸只有一臂之距离,他却也伸不出拦下中庸的手。
沈元聿同样要站起,却被元后死死攥住手腕:“你敢站起来,母后马上撞柱而死!”
沈元聿登时白了脸,“母后……!”
唯有被拦住的天乾近乎发狂,拼尽全力想要冲破围阻,可突然他发觉他浑身根本使不上劲,只能跪倒在地。
是刚刚那杯酒!
天乾只能在勉强单膝跪地地声嘶力竭地大喊:
“青令,你给孤停下——!!”
中庸的动作顿了一下,可马上,他咬住牙,继续把袖中之物掏出。
自始至终,中庸都未有给与之十步之遥的天乾一个眼神。
他掏出袖中之物,呈上:“此乃沐瑶亲手所绣锦帕,是我二人的定情信物,还请父皇明鉴我二人真情!”
“不——不要——!”
天乾力竭到已经喊不出声音,可眼睛却从未离开中庸身上一眼。
而将台下一出生死别离般场景尽数收于眼底的北帝,则面不改色做出最终判决:
“既然你二人情深如此,那朕也不好棒打鸳鸯。”
“传朕旨意,李家女贤淑大方,品貌出众,与九皇子情深似海,封九皇子沈青令为北卫王,封地北疆三州,封李家女为九皇子妃。”
“二人择吉日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