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这还没显怀呢,操这个心干什么,再说了我又不是个小孩子,走路都能不会了?”
“好吧。”孙不敢再多说。
“我听说小韩不搭理你了,有这回事?”
孙挠挠头,“回来后给她消息打电话,都没理过我。”
“该。”江柠对她的直男问题很是头疼,“我可听说,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她急得跟什么似的,不爱笑了,也不爱跟同事们打闹了,跟变了个人似的,你可真是”
暂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这追妻这路,恐怕有些艰难啊,小韩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很敏感脆弱,对感情很执着。”
“江总”孙的脑子里还在回想着离开医院的场景,“你跟楚总”
江柠指了指来时的方向,“刚刚进来的时候,我看到路边有个卖糖葫芦的,你去帮我买一串吧。”见他犹豫,又道:“最近总是反胃,看见酸的就想吃,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边等你,买好了赶紧回来找我就是了。”
孙匆匆离开了。
江柠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起身,沿着河边走了几步。
水澈鱼欢,秋高气爽,倒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如此安静,脑子却怎么也闲不下来,就像在放着电影,一个个的镜头掠过,将她的思绪往回拉了又拉。
因为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太深,以至于突然被路过的人撞到后才反应过来,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晃晃悠悠地往一边倾斜。
河水比想象中的要深,要冰。
还好,她会游泳,可老天却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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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柠的腿开始抽筋。
冰冷的河水浸湿了她的全身,仿佛一个个冰透的小虫子往她骨子里钻,冷得她牙根子直打颤,她想呼救,周边却空无一人。
她顿时明白,刚刚撞她的人,是故意的。
河水灌入口中,她呛了一口,不敢咳嗽,只能硬挺着,瞧着孙从不远处飞奔而来,心里的害怕顿时减轻了一些。
此时的孙,就像个人,边跑边脱下了西装外套,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河里,将人救了上来。
孙的表情异常的难看,他从地上捡起仅剩的一件干净的外套,紧紧地裹着江柠的身体,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跑。
这是江柠第一次看到孙如此的果敢。
车里空调的温度打得很高,很好地缓解了她的冰冷,僵硬的舌头连说话都变得费力,“去我家附近的医院。”
孙一脚油门,车子飞快行驶,片刻不敢耽误。
江柠就跟做梦似的,又躺到了四面都是白的病床上,又闻到了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狼狈又可笑至极。
好心的护士给她拿来了病服,江柠换上后,见孙浑身湿淋淋地站在她的跟前,心中很是不忍:“你拿着钥匙,去我家里,到老吴的房间找件衣服换上。”
“他的衣服我穿不了。”孙紧盯着护士给她量着血压。
江柠没好气道:“这个时候还计较这些干什么,总比冻死得好,快去。”
“不去。”
这是孙第一次违背江柠的话。
不管她怎么劝说,他就是不肯离开,头上的水滴在地板上,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肌肤,看着都冷,但他愣是一声没坑。
江柠不再说了,她知道此时孙的自责出了一切。
他本就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
进来一个年龄跟江柠差不多的医生,看起来两人很熟的样子,闲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