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衡却以为他想躲避这个局面,他便用一只大手,将盛阮两只手腕一并捉住,压在头顶上,于是两具躯体便又紧贴在一起。
盛嘉衡低声问他:“阮阮,这人是谁?”
盛阮被禁锢住双手,目光无措地和哥哥对上,盛嘉衡的眼神甚至依然可以称得上温柔,盛阮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关于顾淮安,只好含糊不清地回应:“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盛阮也还没有捋清楚今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要如何同哥哥解释清楚。
顾淮安在门外急得快要发疯了,他大力地拍门,甚至开始开始踹门:“盛阮?盛阮你说话!”
他既吃醋他才刚刚出门这么短短几个小时,盛阮房间里便有了另外的男人,分明是他开的房间,此时却为他人做嫁衣。
但他又担心盛阮在里面一声不吭,会不会有什么状况。
身后的门被踹得震动,盛阮害怕极了,他被盛嘉衡完全禁锢在怀里,手上也挣脱不开,才刚刚止住没多久的眼泪又再次从他眼眶里滚落下来,垂坠在他脸上。
盛嘉衡有些不忍,他微微垂下头,内心里萌生出一股想要吻去这滴泪珠的想法,但这个念头只是一晃而过,他将其归咎于多巴胺的错觉。
盛嘉衡头脑依旧清醒,他于是最终只是将自己的侧脸贴在盛阮脸颊上蹭了蹭,将那滴晶莹的泪珠拭去,他对着盛阮耳语:“你告诉他,阮阮,你今天已经有约了,让他走。”
他看出来盛阮精神已经几乎要崩溃,也不忍心逼迫他太过,如果门外的那个男孩愿意识趣的话,愿意就此离开,那他可以当做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顾淮安,”盛阮带着一点哭腔开口。
“阮阮。”顾淮安很快给出了回应,他身材高大,此时紧贴在门外,留意着里面的一切动静,像只被遗弃在外面的可怜大狗狗。
盛阮眼眶里涌出来泪水,他麻木地扬声重复着哥哥的话,“我今已经有约了,你快点走。”
门外沉默了,没有回应。
盛阮下巴垫在盛嘉衡颈窝里,哥哥的脸颊就贴着他侧脸,他于是哀哀地低声叫了一声:“哥哥,我想回去了。”
“好。”盛嘉衡轻声回应他。
门外久久没有动静,盛阮只以为顾淮安已经离开了。
他松了一口气,吸紧了小腹,害怕再蹭上什么东西。他心里明白这多半是蹭来蹭去搞出来的生反应***,却依然会觉得尴尬。
盛嘉衡看出来他紧绷着,轻笑了一下:“怕什么,阮阮,你也长大了。”
“有反应是很正常的。”
盛阮红着耳尖哼哼唧唧地应了一声。
盛嘉衡打横抱起盛阮,往床边走去:“你去床上等一会儿,衣服马上就送过来了。”
他们才刚刚转身,却听得门口传来巨大的闷响,门板猛烈地震动。
有人在踹门!
盛阮很快意识到,顾淮安没有走……
踹门的动静一下比一下猛烈,仿佛地上都在震。
顾淮安人高马大的,力气也很足,盛阮是见识过他发疯的样子。
他抓住盛嘉衡手臂,有些着急:“怎么办……”
只怕是在他踹开们之前,保安就先过来了。
盛嘉衡没有会这些闹声,他径自朝大床走过去,将盛阮安安稳稳放在雪白的被子上。
盛阮却不像哥哥一般淡定,他趴在床上,声音陡然提高:“顾淮安,你冷静一点!”
门外的动静果然停了一瞬,但紧接着便是更大声的踹门。
盛阮不知所措,跪趴在床上,拉着盛嘉衡的手臂,迟疑着:“哥哥,要不然让他进来吧。”
“好啊,听阮阮的。”
盛嘉衡痛快地答应了,他轻轻将盛阮的手拉下来,又将被子卷在盛阮身上盖着,才又往房门折返过去。
盛阮个人裹在雪白柔软的被子里,只露出来一个脑袋,他害怕顾淮安踹门,会伤到正要开门的哥哥,便又扬声喊道:“顾淮安,你先停下,来给你开门了。”
他话音刚落,踹门的动静果然应声而停。
“咔哒”一声,盛嘉衡将房门打开了。
顾淮安心急如焚,他迫不及待地推开门,然而门后的人却并不是盛阮,而是一个陌生男人,身上湿透,头发丝都在往下滴水,年纪看起来不算很大,却已经脱离了学生的模样,像是带着长期的上位者的姿态,唇畔带着一丝笑意地正看着他,眼睛里却没什么感情。
也不算全然陌生,顾淮安对这张脸还有点印象,傍时才刚刚见过。
那个盛阮又摸又搂的老男人,阮阮的大哥。
拳头痒了。
顾淮安冷哼一声,抬手一拳便要往盛嘉衡脸上招呼。
盛嘉衡也早有防备,此时看见顾淮安,也恰好起了收拾一番他的心思。
这种喜欢随处发情的小狼狗,的确是欠教训。
与其使一些手段,倒不如直观地让这混小子认清现实,毕竟在盛嘉衡看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都和盛阮不匹配。
两个人身高相仿,你来我往地竟就这样打了起来。
盛阮在床上听到动静,吓得要命。
他从来都没见过哥哥打架的,在他印象中,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哥哥都是从容不迫的,是最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而顾淮安,篮球打得那么厉害,个人看起来就锋芒毕露,很不好惹。倒是和简熠有几分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