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庖厨给她打着下手,对这新妇做菜的手法很是惊叹,已经成了问题三百问的代表人。
“新妇,您为何要用这几样熬煮的水放进肉糜里呢……”
“新妇,这面为何要入酒呢……”
“新妇,这面为何与婢子做的不同呢?为何您的面这么软,婢子的面如何这般硬……”
“新妇,这叫什么?馄饨?为何婢子从未听过……”
李庖厨成日有一堆问题问她,她也都耐心解答,能教她的,她一点都不吝啬。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三人做事好商量,她会的吃食都是现代上网学的。
可古人的智慧她也不敢小觑,李庖厨能在曹家这么多年,定有她的技艺在手。
多教会她一些,自己以后也能轻省一些。
早上侍奉曹远达夫妇用了饭,她刚准备退下,赵彤华出声留住她“吾今日叫了衣工来给你量下尺寸做两身衣裳,到时你好好选选喜欢什么颜色。”
她行礼“是君姑”!
赵彤华点头“吾看你近日一改心浮气躁之态,进退很是有礼,说话也很有度,妇德妇言你都做的很好。吾想着你若是愿意去酒楼,近日可以去了,家里的餐食有李庖厨你就不必挂心了。”
她不想去所以轻轻摇头“息妇近日在家心绪平和很多,比起在酒楼的心浮气躁,息妇觉得在家侍奉舅姑也很好”。
赵彤华不悦“前些时日禁你足是因你言行欠缺,如今言行规范自当去酒楼照管生意,这是妇功的范畴。”
什么意思?一会让她当淑女木头人?一会又让她抛头露面出去挣钱?
赵彤华见她不说话忍着不悦道“你是在怨怼吾这个君姑对你严苛?所以才不愿去酒楼?”
她摇头“息妇不敢。”
赵彤华这才面色好看了些许“在酒楼照管生意,妇德妇言需时刻切记。”
“君姑,息妇想在家再待一段时日,最近这些时日侍奉舅姑左右,心绪的确很平和,想在您二老面前尽孝,过上一段时间息妇再去打理酒楼可好?”她不卑不亢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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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远达点头“既然不想去,那就在家待着又何妨,咱们曹家也不缺粮食银钱。”
赵彤华微微额声音轻柔“是郎君”抬头看向她“既如此,你就在家待段时日,何时想去便直接去。”
她轻轻行礼“谢过舅姑。”
退出屋子,福子在旁边亦步亦趋的跟着“新妇,婢子这就去灶房给您备餐食。”
她摇头“不必了没胃口。”
福子担忧“您不吃早食可不行,这对您身体不好。”
她没什么心情说话只道“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屋躺会,你自去灶房用饭。”
福子还想说些什么,可见新妇蔫蔫的不想说话的样子,很有眼色的闭了嘴,扶着新妇回了房间她才退下。
她懒洋洋的躺回胡床上,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是想刚刚赵彤华对她的忽冷忽热?还是想前几日三从四德的训诫?亦或是消失不见好几日的曹知谦?
叹了口气,在张家吃不上饭快饿死的那段日子,好似如今日这般懒言没有力气。
就在这时门吱嘎一声被推开,福子脚步放轻走了进来,见新妇未睡这才大着胆子禀告“新妇,六宝来传话,说是您阿翁来了”。
她豁的起身蹙着眉心道:他怎么来了?思索几息还是让福子陪她去了前厅。
张大顺近日特意穿的干净体面,但此刻坐在前厅也略显局促不安,见闺女过来紧张的站起身。
她行礼后见他还没坐下,自己也只能站着询问“阿翁怎地来了?是有何事?”
张大顺搓手神情局促“闺女你跟俺回家一趟,你大父让俺来寻你!”
寻她?“噢?大父寻我何事?”她看着张大顺局促的表情,心里总有一种预感怕是没好事。
张大顺有点难为情,四下看了看,又瞧着她身后的福子,嘴张了合合了张,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福子极有颜色的与她对视一眼,她为不可察点了一下头,福子立即冲着张大顺行了礼退了出去。
张大顺这才呼出一口气,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紧张冒出的虚汗“是,是你小姑你小姑她们一家子偷了咱家钱,在葵儿巷租了间房舍,你大父被气得昏了过去!你赶紧跟俺回去嘞!”
她眉头蹙的更紧了“可有找医工?”
张大顺摇头“找啥医工嘞,你大父只要见到你指定就好嘞!”
她呼吸不畅,她难道比医工还厉害?这时候不找医工找她?她心里有气面上却不显“福子!”
在前厅外站着的福子很快进来行礼询问“新妇有何吩咐?”
“你去禀报君姑,我大父突然身子不适,我急着回去看一眼,回来再与君姑禀明。”她说完跟着焦急的张大顺往外走。
福子也赶忙去向夫人禀告,她和张大顺一路往外走,九月中旬的天凉了下来,晌午的日头还是很足。
张大顺走的急步子大,她就算不遵守女容,也赶不上张大顺这步伐。
她只能小跑才能跟上,等到张家时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心道:她这体力不太行,还是要想办法锻炼一下体能。
一路张大顺跟她都没说上一句话,这回到了家打开门,满院子都是人,连张大顺说那个偷钱的张小妹也在。
张小妹站在那里哭的眼睛都肿了,张大安神情怨愤的瞪着她,万叶子一向不吱声不吱语竟也一脸不忿的瞪着张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