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
他把旗盒放下:“你要是不想跟我聊八卦,那我就回去了,我平时也挺忙的。”
“上任魔尊在百年前被仙门算计,”朝月妥协,讲起了关于墨桑的八卦,“身受重伤,还踏入了仙门为他准备的万雷伏魔阵,仙门本想一举击杀魔尊,没想到魔尊竟然逃了,还卷走了当时的仙门第一剑修,谢闻寒。”
她笑着落下一子,然後看着江岁。
江岁好奇现任魔尊和上任魔尊的八卦,配合地下起了五子棋:“然後呢?”
“魔尊墨桑没死于万雷伏魔阵,但却被万雷劈傻了脑子。”她擡眸,直勾勾地盯着江岁,婉转低声,“不仅行事变得异常,举止疯癫跳脱,说话更是奇奇怪怪,还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就叫,江岁。”
江岁:“……”
不好,越听越感觉魔尊墨桑就是他自己啊!
可他明明没有任何记忆,甚至连魔尊都亲自否定了他白月光的身份。
“至于当年的谢闻寒,那可是三界数千年来,最为传奇的天才。天生剑骨,无心无情,无五感无六识,食不知酸甜苦辣,俗不知爱恨情仇,一心问道,是天生的无情剑修。”
“最令人羡慕和嫉妒,当然还是他的肉体。据说他身怀神血,随随便便一滴鲜血,一片血肉,便是天材地宝都比不了的上佳补品。偏偏他本人愈合力极强,断臂挖心都不会死,更不会痛,对仙门来说,他不仅不是行走的利剑,更是活丹药。”
江岁道:“那他也太惨了吧。”
这跟身怀百亿家産的傻瓜孤儿有什麽区别?人人都觊觎他,人人都可以利用他。
朝月撑着下巴,慵懒笑道:“是啊,墨桑也这麽说,说他又傻又可怜,还说了个新词来着……哦,美强惨。”
江岁:“……你跟墨桑,以前是不是很熟?”
“算是吧。”朝月笑得甜蜜又妩媚,“我原本是墨桑的护法,但他那会性格暴戾弑杀,整天就知道找人打架,四处挑衅,捅了一堆烂摊子,然後让我去收拾。我对他很是不满,于是……在知道他被雷劈傻了以後,我毫不犹豫地,从背後给了他一刀。”
江岁:“…………”
“开个玩笑啦。”朝月道,“我那时还不敢从背後捅刀子,只不过和人联手,放了点冷箭罢了。”
江岁:“。”
六。
“然後呢?”
“当然失败啦,就算魔尊被雷劈傻了,那也是魔尊,天生的魔物,寻常武器根本伤不了他,除非用谢闻寒的骨头做成剑刃,以神骨克之。可谢闻寒的骨头,哪儿是那麽容易得的,更何况,那时候的谢闻寒,已经被墨桑教会了爱恨。”
江岁越听越上头,这可比枯燥的话本有趣多了:“然後呢,墨桑跟谢闻寒怎麽谈上恋爱的?”
朝月撇嘴:“那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他们床底下的老鼠。”
江岁:“……”
你还怪会吐槽的。
“哎呀,你输了。”朝月指着棋盘,笑得得意又邪恶,把算计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再想听故事,你得赢了我才行。”
江岁陪她接着下了好几盘,无一列外,全都输了。
细想并不奇怪,这个人被囚禁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了,一个人无聊,说不定每天就下棋。江岁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能下得过她才怪。
又一盘棋後,江岁罢工了。
朝月歪头看他:“可你不继续陪我下,就没人告诉你以前的事了。”
江岁揪了颗葡萄塞进嘴里:“你会给我讲的,等我明天再来找你的时候。”
他看着朝月含笑的眼睛:“因为我们都很无聊。”
朝月顿时大笑,托着下巴冲江岁眨眼睛:“那明天你记得给我带酒,我能告诉你的八卦,可多了。”
江岁挥挥手,告辞了。
他回寝宫睡了一觉,傍晚被兔九九叫醒,让他去陪魔尊吃饭。
江岁顿时精神大震,感觉头顶上的达摩克斯之剑摇摇欲坠,晃出道道寒光。
“陪魔尊吃饭,我?”
兔九九水溜溜的眼珠望着他:“对呀,终于可以见到魔尊,您一定很高兴吧。”
江岁:“哈哈。”
他被兔九九催促着,洗漱换衣,甚至还梳了头,乌黑顺直的长发扎成少年气十足的高马尾。
江岁看着镜子里的人,这还是他穿越後,第一次这麽仔细地看他的脸。跟他原本的五官没有区别,但皮肤细腻白皙,没有半点瑕疵,一双桃花眼清润干净,俊朗漂亮得像个漫画人。
人是好看的,比之前的自己年轻又英俊,就是没多少日子能活了。
还能活个四五天的样子。
在心里叹了口气,江岁起身,去赴魔尊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