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杏明显欣喜,“姑娘,咱们快进去吧。”
云镜纱瞥了眼满林粉色。
也不知里边有什么,能让桃杏这般兴奋。
她从容迈出一步,嗓音轻柔,“好。”
花瓣坠地,铺就一片粉色海洋。满目烟霞,如诗如画。
云镜纱走在桃林中,难得放松。
春风卷起花瓣,呢喃声含糊不清。
桃花树下,一对璧人相拥而立。女子倚在男子怀中,额角大朵牡丹怒放,高鬓金钗,流苏缀在耳朵,眉眼艳丽灼灼,不可逼视。
男子拥着她,亲昵低语。
云镜纱有些无言。
桃杏引她来,就是想让她看这个?
舒含昭想刺激她,令她死心?
伤心没有,倒是有些伤眼。
不过她想做戏,陪陪她也无妨。
内心不起波澜,眼泪却说掉就掉。
云镜纱痴痴看着相拥的两人,杏眸有泪涌出,顺着雪白双颊下淌。
她闭了闭眼,蓦地转身跑开。
那道身影消失在桃林中,舒含昭心里畅快极了。
“怎么了,这么开心。”
低缓温柔的嗓音自头顶传来,舒含昭勾唇,抱住许玉淮的腰撒娇,“和你一起赏花,还不够我开心?”
胸膛发震,许玉淮无奈捏了下她的耳朵。
“你啊。”
舒含昭在他胸前蹭了蹭。
她不过是伤了额头,许玉淮便急得跟什么似的。
而那桃蕊院,他至今还未踏入。
他的心里的位置,始终还是她的。
但眼皮子底下有个人觊觎她的夫君,舒含昭很是不喜。
这是她的夫君,她的男人。
任何人,都不能抢走她的东西。
低垂的眼底浮现阴狠之色。
……
出了桃林,云镜纱便收起了眼里的泪。
桃杏追来,见她已恢复寻常,嘴角压了压。
可真会装模作样。
她假惺惺地问:“姑娘,你还好吗?”
“还好。”
云镜纱勉强笑了笑,“走吧,该回了。”
回去之后,云镜纱并未透露分毫。
晚间用膳时,桃杏殷勤地凑上来为她布菜。
云镜纱半阖着眼睑,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我没胃口,你们分了吃吧。”
说完,她径直进了里间,留下笑容僵硬的桃杏和面面相觑的敏良芳音。
……
云镜纱额上的伤已无大碍,日日去承安堂与黄老夫人说话。
这些时日,她能感受到黄老夫人对她越发满意,只是或许是忌惮舒含昭,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云镜纱也不急,每日去承安堂打发打发时间,回桃蕊院后就和敏良一道做女红。
她打算做个香囊。
挑了块玄色布料,又选了个花样子,云镜纱垂眸认真刺绣。
她很爱护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每隔一会儿便会站起来走走,放松眼睛。
“姑娘累了吧,快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