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裳晚神色冷漠,“姑母,这些年宫中无人,你昔日的手段都生疏了吧?这么明显的证据摆在我面前,我不至于看不出端倪。”
“我分明派人监视着凤仪宫,你们是怎么串通的?!”
起初看见舒裳晚时,云镜纱的确疑心她投了舒家人,但直到听到那句,“不敢喝她的饮子。”
当时她分明喝了,寻春与丰熙皆可作证,舒裳晚为何那么说?
或许是口误,也有可能是提醒。
云镜纱更倾向于后者。
这谎话不仅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赏花那日不在场的人听的。
那日谁不在?
只有芳音。
太后点出她有孕时,云镜纱更加确定芳音有问题。
尹寻春自幼跟着她,不可能会背叛,至于丰熙,她是孟桓启的暗卫,更不可能会叛敌。
那就只有一个芳音。
这些话云镜纱不可能告诉舒太后,她眸色冰冷地看着舒太后一脸愤恨对舒裳晚道:“舒裳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舒家人,身体里流着舒家人的血,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对付至亲?!”
舒裳晚红了眼,藏了许久的愤怒与恨意终于显露,“若是可以,我恨不得自己不姓舒!”
“你们杀了我娘,害我与心上人分离,还想让我替你们卖命,不可能!”
“我恨不得杀光靖国公府的人,恨不得他们都去死!”
“混账,孽障!”
舒太后咳嗽着艰难出声,“哀家流了那孽种果真没错。”
她大吼,“来人,杀了她们,杀光容悦那贱。人的贱种!”
“别动!”
尹寻春加大力道,“让我们出去,否则我杀了她。”
穿着太监服的舒家领头人目光冷漠,“世子有令,必须除去云昭仪与她腹中之子,杀!”
“杀!”
刀剑锋锐,杀声震耳。
丰熙提剑站在最前方,冷声下令,“誓死保护娘娘。”
“是!”
尹寻春瞪大了眼,恨声道:“既然你们不顾这老女人的死活,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掌中用力,“咔嚓”一声拧了舒太后的脖子。
李嬷嬷尖叫,“太后娘娘!”
她疯了一般朝软绵绵跌落的舒太后扑去。
混乱中,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柄剑刺穿了李嬷嬷的身体。
殿内的血腥气越来越重,云镜纱死死忍住呕吐的欲望。
舒裳晚扶着她,担忧问:“你怎么样?”
“没事。”
云镜纱脸色苍白,目光坚定,“我撑得住。”
……
“呲——”
刀尖从宫墙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
“滴答。”
血珠顺着长指落下,滴在宫道上。
孟桓启垂眸望着手臂上的伤口,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