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深吐一口气,抬头去亲他的喉结,小心翼翼的示好,软软的声音飘出来:“都要带我走了,还做这些?你哪是贤臣,分明是劳民伤财的大佞臣罢。”
翟离笑的有些狂妄,他直接打横抱起她,大步离去。
影儿全然没了散步心思,窝在他怀里装鹌鹑,没有再去看过那棵树。
奇怪的默契,一路无言。
后山沧浪亭中,翟离抱着她坐在腿上,他们的视线都停在那封死的曲水窗户上。
“往后不再回来,你会不会念这个地方?”
影儿轻轻呼气,“这座楼,是囚笼。”
他笑:“于你是囚笼,于我是归港。往后,你若脱了囚笼,我便离了归港。”
你要自由自在,却要我心无所依。
他落吻在她发顶,方才轻柔的语调根本无法与他此时眼中的冷厉相配。
他心内暗道,她不可能有自由,他不会给。
她终其一生,都只能在他身边。
不是要逃吗?试试。
他笑里藏得刀,磨得锃亮。
满湖荷苞轻曳,坐于高处的影儿视线轻轻一摇,便瞧见远处回廊边一撅一拐的秦风。
她视线聚出一份毒,指向他。
翟离顺她视线看去,勾着笑,将唇埋进她的发间,带着勾挑意味地开口:“影儿要抓紧了,我打算,明天就带你走的。”
影儿一顿,回头与他鼻尖相触,柔柔道:“这般急?”
她问完就后悔,心道多余。
就听他又说:“想怎么杀他?”
影儿也不迂回,直言道:“起先想怎么杀你,如今就怎么杀他。”
他搂着的手越箍越紧,在她耳边阴森开口:“你这丫头,狠心绝情,怎么对得起我。”
一句话出,影儿知他起了邪心,无奈之下,软下自己掏出了心去哄他。
也不知是日头升温烫人,还是一吻乱情灼心。
沧浪亭里,影儿意乱情迷地看着他,眸中水汪汪的,那是翟离许久不曾见过的深情。
他看迷了眼,语调里带了些清澈的明朗:“是你吗?”
影儿润润的嗓音吐出软莲来:“还能是谁呢?”
他仍不信,却不妨碍沉沦。
她亦不信,也不耽误撒谎。
翟离一掌覆上她的娇颜,轻轻摩挲,“若不是你还淌着血,我定在这里要了你。”
影儿蹙眉敲他,“你疯起来没够?下面来往多少人,你非要众人瞧见?让我没脸?谁说的挽回我心意?才刚好些非要勾我不快。”
越说越气,拧着身子要从他腿上起来,被翟离一托后臀,直接放在了石桌之上。
他双掌撑在她身边,眼里晃着不怀好意的狡猾,“可我想要你,怎么办?”
他额抵上,吐气欺负她,“我做了这些,影儿是不是也该让我得些好处?”
这光天化日,他要好处?
影儿气的两眼发颤,欲言又止给自己憋出咳嗽来。
也不知是咳得泪眼朦胧,还是被他气的晃泪婆娑。
影儿干脆扭过头,顾自掉着泪。
一双血色未回的手攥在一起捂在小腹上,装作不经意的提醒他知晓好歹。
可他是谁?
翟离,会知好歹?
他笑意深深,起唇去含她的耳垂,黏腻的吞咽声直冲冲往她耳里钻。
不留空隙,不给余地。
她要忍不住的时候,听他嘶哑道:“影儿跪下,含住我,嗯?”
影儿眼里冒着金星,一股火冲上来,被赵琛一张脸演化的冰水直直扑灭。
欲速则不达。
忍辱负重。
影儿把能想到的词全在脑中过了一遍,这才堪堪缓过来些。
她看他松手,后退,坐到石凳上,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挑开外袍,不紧不慢松了裤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