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个屁啊!”他差点没忍住掉头就走,“这地方待久了,不得职业病也得得精神病!”
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好歹也是有编制、有功勋、还有大佬罩着的人了,总不能因为办公环境差点就撂挑子不干吧?那也太没出息了!
“忍!我忍!”他咬咬牙,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然后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了这个仿佛被时光遗忘、充满了b级片恐怖氛围的院子。
“有人吗?!诡案组!新来的报道!”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破败的院子里回荡,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喊什么喊!魂都要被你喊飞了!”
一个清脆却带着明显不耐烦的声音从院子角落里传来。
云逍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正蹲在那个缺了脑袋的稻草人旁边,捣鼓着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才现是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
她穿了一身方便活动的短打劲装,小脸上沾着几块油污,正拿着一把小锤子和一些奇奇怪怪的零件,对着稻草人……旁边的地面敲敲打打?
“呃……姑娘?你在忙什么呢?”云逍看着她面前那个半埋在土里、不断闪烁着微弱电火花的金属疙瘩,好奇地问道。
“我叫褚灵,别烦我!没看到我正在调试‘地听蛊虫’的声波接收器吗?!”褚灵头也不抬。
没好气地说道,“昨天被那该死的爆炸震坏了好几个零件,得赶紧修好!不然下个案子来了没法用!”
地听蛊虫?声波接收器?云逍听得一头雾水,但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那个……我是来报道的,组长在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报道报道!就你事多!”褚灵终于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组长在楼上睡觉呢!你自己上去找他!别来烦我!”
说完,她又低下头,继续和那个金属疙瘩较劲去了。
云逍:“……”
这小姑娘……脾气还是这么冲啊!而且,组长居然还在睡觉?!
这都日上三竿了!诡案组的工作时间都这么自由的吗?
还是说……这位组长真的只是个甩手掌柜?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上楼拜见一下这位神秘的顶头上司。
不管怎么说,人家是组长,自己是下属,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他走到那栋摇摇欲坠的两层小木楼前,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同样破旧的木门。
一楼大堂的景象更乱了。
卷宗、图纸、零件、不知名的药材、甚至还有几件看起来像是从案现场带回来的“证物”
比如一个沾着血迹的布娃娃?
一个生锈的铁面具?
杂乱无章地堆放在几张破旧的桌子上和地上,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的怪味也更加浓郁,仿佛一个混合了化学实验室、停尸房和垃圾回收站的大杂烩。
云逍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绕过地上的各种“地雷”,目光落在了角落里那张唯一空着;
但依旧布满灰尘和可疑污渍的桌子上。
“这……就是我的工位?”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说好的总统套房呢?!
这连贫民窟都不如啊!
他强忍着掉头就走的冲动,找到了通往二楼的、同样吱呀作响的木楼梯。
二楼的走廊比一楼稍微整洁一点,但依旧昏暗狭窄。
空气中飘荡着更加具体的味道:
东边传来符纸燃烧和淡淡的雷电气息,
西边是金属焦糊味和机油味,
南边是浓郁的药草香混合着一丝丹炉的火气,
而北边……则是一股淡淡的、类似于……尘封已久的旧书和……懒散的睡意?
云逍走到最北边那间房门紧闭的房间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