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齐知远那张依旧挂着"悲痛"、"自责"以及"都是世界的错,我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的脸,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呐喊。
"卧槽,这瓜有毒啊。"
他刚想开口,将自己的这个惊天现公之于众,让大家看看这位齐副院长的"庐山真面目"。
然而,就在他即将要揭露这一切的瞬间,祭坛之上,那个一直如同雕塑般静立不动的、属于冷其玉的盔甲阴影,突然动了。
他那双空洞死寂的眼眸之中,骤然爆出两团令人心悸的、更加浓郁、也更加邪恶的血红色光芒。
他缓缓地抬起了那只同样由阴影构成的右手,然后朝着天空虚虚一握。
"父亲!"冷锋看到这一幕,眼中爆出狂喜的光芒。
他以为自己的父亲终于要彻底复活了,要展现神威了,要告诉他当年的真相了。
"不好!"齐行天脸色剧变。他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股气息远比他预想的还要邪恶和强大,甚至还带着一丝连他都感到陌生的古老与不详。
齐知远则是嘴角勾起一抹极其隐晦的、冰冷的、充满了恶意的弧度。但很快便被他用恰到好处的"惊慌"、"担忧"以及"父亲大人小心啊"的孝子表情给完美地掩盖了过去。
就在冷其玉那由阴影构成的右手朝着天空虚虚一握的刹那,整个无间异域原本就压抑诡异的氛围,骤然间变得更加令人窒息。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连带着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呼吸都带着几分铁锈般的甜腥。
那"复活"的冷其玉,并没有像冷锋期望的那样,立刻展现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神威,也没有立刻就指认当年的"凶手"。
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那双空洞的眼眸茫然地扫视着四周。似乎还没有完全从那长达二十余载的"沉眠"中苏醒过来,神志依旧有些不清。
"其玉贤弟,你。"齐行天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故人,以及他身上那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死寂与不祥气息。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深深的戒备。
就在这时,那呆立在原地的"冷其玉",突然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那双空洞的眼眸,直勾勾地看向了不远处那个正一脸"震惊"和"担忧"的齐知远。
然后,一个沙哑、干涩、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般的声音,从他那青灰色的嘴唇中,缓缓吐出:
"是封印里的那位告诉我的。"
"是一个书院的年轻人唤醒了我。"
"他就是。"
"冷其玉"那由阴影构成的、僵硬的手指,极其缓慢地抬起,然后极其精准地指向了齐知远。
"就是他!"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冷锋更是如遭雷击。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那个正一脸"无辜"和"茫然"的齐知远。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不够用了。
"胡言乱语!"齐行天勃然大怒。他显然没想到,这个"复活"的冷其玉,竟然会说出如此颠倒黑白、荒谬绝伦的话来。
"其玉贤弟早已身死道消,魂归天地。你究竟是何方妖魔,竟敢冒充故人,在此妖言惑众,挑拨离间?"他指着那"冷其玉",声色俱厉地喝道。
"告诉我,到底是谁在你耳边搬弄是非?是谁让你说出此等荒唐之言?是谁在背后操控着你?"
齐行天一步步逼近那呆立的"冷其玉",周身浩然正气再次升腾,眼中充满了审视与杀意。
他显然不相信眼前这个散着不祥气息的"故人",更不相信他那番针对自己儿子的指控。
而就在齐行天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死而复生"的冷其玉身上,试图从他口中逼问出更多"真相"的时候。
没有人注意到,在那座散着幽幽血光的诡异祭坛后方,在那道因为冷锋的邪恶仪式而被强行撕开的、连接着亚圣锁灵阵核心区域的漆黑裂痕之中。
一股比之前那盔甲魔影更加庞大、更加凝实、也更加充满了纯粹毁灭与混乱意志的漆黑魔气身影,竟然如同最狡猾的毒蛇般,悄无声息地从那裂痕之中缓缓地探出了一个狰狞可怖的头颅。
那头颅之上,燃烧着两团如同深渊般幽暗的魔焰。
它似乎已经等待这个机会,等待了太久太久。
真正的大恐怖,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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