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又陷入了某种回忆,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
“想当年啊……”他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着什么,“老子我还没像现在这么……咳咳……低调的时候,在镇魔卫年轻一辈里,那是说一不二!谁敢不服?直接打到他爬不起来!”
“那时候的天才?多了去了!什么五姓世家的嫡传弟子,什么三宗送来的内门精英,还有那些走了狗屎运得了奇遇的散修……”
“啧啧……一个个眼高于顶,牛气冲天!结果呢?还不是被老子我一个个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脸上露出了极其得意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法无天、纵横捭阖的辉煌岁月。
凌风在一旁听得是直翻白眼,但也不敢出声反驳。
“不过呢……”魏知话锋又是一转,“那时候,石轩的到来让老子我……稍微刮目相看了一下。”
他指了指外面,“那小子,刚从万法宗过来,跟个闷葫芦似的,又冷又硬,整天就知道练他那破剑法!别人都当他是傻子!结果呢?嘿!还真让他练出点名堂来了!”
“尤其是后来得了《昊阳正气剑诀》,那家伙!简直跟打了鸡血似的!那剑意……啧啧……刚猛霸道!煌煌大气!连老子我这‘断水流光刃’都得暂避其锋!”
断水流光刃?!天阶法宝?!云逍心中一动,竖起了耳朵。
“那时候啊,”魏知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甚至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咱们俩也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私下里也没少切磋!他那昊阳剑猛!老子我的狂浪刀更快!每次都打得是天昏地暗!难解难分!”
“当然了!”他立刻补充道,脸上露出了“那必须的”表情,“最后赢的……肯定还是老子我!毕竟……老子我当年可是……”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迷倒万千少女!号称‘玉面小飞龙’!光靠颜值就能碾压他那张万年冰块脸了!”
“而且!”他似乎还嫌不够,又极其鄙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凌风。
“小子!别以为你现在人模狗样的,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想当年!追老子女孩子的队伍!能从镇魔卫门口排到皇宫护城河!你爹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叫声‘魏哥’!你小子……还差得远呢!”
凌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嘲讽和“揭老底”搞得是满脸通红,气得浑身抖,指着魏知的鼻子就想骂回去,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最终只是恨恨地跺了跺脚,憋屈地将头扭到了一边。
云逍则是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感觉自己的三观又一次被刷新了。
玉面小飞龙?
追你的女孩子能排到护城河?
凌尚书还得叫你“魏哥”?
老大!您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到底是有多浪荡?!多嚣张?!多不要脸啊?!
这画风……跟您现在这副咸鱼躺平的样子……差距也太大了吧?!
他甚至开始怀疑,魏知老大当年是不是因为“过于嚣张”而被妖王群殴,才落得现在这副“道基受损”的下场?
“咳咳!”魏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干咳两声,强行将话题拉了回来,“总之呢石轩……不简单!非常不简单!毕竟能和我过几招,你们想查他……可以!但得用脑子!还得加倍小心!”
他没有再提供任何具体的建议或指示,也没有插手案件的意思,只是用那双看似浑浊实则精光闪烁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云逍一眼。
魏知老大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是支持他们查石轩?还是在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行了,往事如烟,说多了也都是眼泪。”魏知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噼啪”声,仿佛将那些沉重的过往都暂时抖落。
他脸上再次挂上了那副招牌式的、没心没肺的笑容,拍了拍云逍的肩膀,又嫌弃地瞥了一眼还在研究石桌纹路的凌风,最后对着角落里几乎要再次睡着的钟琉璃挥了挥手。
“老子我出去溜达溜达,看看今天‘福满楼’的烤鸭打不打折……你们几个,也别光顾着琢磨那些有的没的,该干嘛干嘛去!记住,天塌不下来!”
说完,他便背着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晃晃悠悠地朝着院门口走去,那背影……依旧是那么的潇洒不羁,也……那么的不靠谱。
云逍和凌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和……深深的怀疑。这位老大,到底是真洒脱,还是……装糊涂装上瘾了?
然而,就在魏知那只穿着破草鞋的脚,即将迈出诡案组那扇同样破旧的院门的瞬间——
“站住!!!”
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怒吼,骤然从院外响起!
紧接着,便是“砰!砰!砰!”几声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甲胄摩擦的刺耳声响!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在镇魔卫衙署内如此喧哗?
只听见那怒吼声再起:“他娘的!魏知,老子灵兽司的【月光银丝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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