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这里好难受。"钟琉璃下意识地抱紧了云逍的胳膊,小脸有些白。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感觉像是被扔进了褚灵姐姐那个装满了各种霉的馒头、过期的丹药、以及生锈的傀儡零件的黑暗料理实验室,还是忘了开抽油烟机的那种。"
她那双总是充满了好奇和对美食渴望的大眼睛里,此刻也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恐惧和深深的厌恶。
她那纯净无暇的琉璃宝体,对这种污秽邪异的气息有着极其强烈的本能排斥,那种感觉就像是洁癖患者掉进了千年粪坑般令人绝望。
云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但他的目光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同时将"通感"能力催动到了极致。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中,任何一丝异常都可能意味着致命的危险。
他能清晰地"闻"到,那股属于冷锋的、带着几分疯狂与决绝的特殊气息,就在这个空间的最深处。那气息如同黑暗中的火炬,虽然微弱但却异常清晰。
而且,云逍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闻"到了一股极其庞大、极其精纯、甚至带着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悲悯"与"献祭"意味的磅礴的生命力与精神力。
那股力量如同黑夜中熊熊燃烧的、即将耗尽所有光和热却依旧不愿熄灭的金色太阳。又如同在绝望的深渊之中,依旧顽强地指引着方向、散着最后余温的璀璨灯塔。那种光芒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美丽和坚持。
那股气息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令人心痛和愤怒。
正是那些在京城和昭文州惨死的合欢宗女修们,以及那些在镇魔卫分舵被吸干了生命力的守卫们身上残留的、一模一样的气息。
只是此刻,这股气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郁了百倍、千倍。
仿佛所有被吸取的生命力和精神力,都在此刻汇聚到了同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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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集中的程度令人震惊,就像是将整个湖泊的水都汇聚到了一个小小的容器中。
而那个汇聚点,赫然便是冷锋气息最终消失的那个方向。
就在那片被无尽污秽之气和扭曲枯骨笼罩的禁地最深处,一个模糊不清的、但却散着令整个空间都在微微颤抖的恐怖威压的高大身影,正背对着他们,静静地矗立在一座诡异祭坛之前。
那座祭坛由无数白骨和黑色晶石堆砌而成,散着幽幽血光。那些白骨不知来自何种生物,每一根都粗如成人手臂,表面覆盖着诡异的符文。而那些黑色晶石则像是某种特殊的能量凝聚体,在血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整个祭坛的造型极其邪恶,让人不禁联想到某种古老而黑暗的仪式。云逍甚至怀疑,那可能就是一个用人骨搭建的大型烧烤架,专门用来进行某种不可名状的邪恶仪式。
那个高大身影身上正源源不断地散出那种如同金色太阳般磅礴浩瀚、却又带着一丝悲壮与决绝的生命力与精神力。那种力量的波动如同潮水般一阵阵涌来,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他似乎正在进行着某种极其邪恶和恐怖的献祭仪式。
而祭坛之下,那原本应该坚固无比的、铭刻着无数亚圣符文的封印阵法核心区域,此刻虽然没有明显的裂痕,但其上方的空间却在剧烈地扭曲、震荡。
一道道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漆黑裂纹,在虚空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可能彻底破碎。
丝丝缕缕比周围污秽之气更加精纯、更加凝练、也更加令人心悸的某种未知而恐怖的气息,正从那些虚空裂纹之中缓缓渗透出来。
那种气息带着几分古老佛韵却又充满了死寂与不详,虽然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足以让天地为之失色、让齐知远这位元婴大儒都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怖威能。
祭坛前方,那片被暗红色液体浸染的地面上,一个身穿着早已残破不堪盔甲的模糊阴影,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些盔甲虽然破损严重,但依稀还能辨认出是镇魔卫都尉的制式装备。
那阴影的轮廓、身形,甚至那股子虽然微弱但却异常熟悉的、属于军旅之人的铁血煞气,都像极了冷锋的父亲,二十年前在此地殉职的冷其玉。
他竟然真的在试图复活他那早已逝去二十余载的父亲。而且看这架势,这仪式似乎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云逍心里忍不住感叹,这就是传说中的"孝子"模式吗?为了复活老爹,不惜毁灭世界。
这种剧情他在话本里见过八百遍了,就是没想到现实中真有人这么干。而且看起来,这次的规模和危险程度都远他的想象。
"冷锋。"
齐知远也察觉到了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恐怖气息,以及祭坛上那正在进行的、亵渎死者、逆转生死的邪恶仪式。
他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俊朗脸庞,此刻早已被无尽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所取代。
那种愤怒如同积蓄了千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爆的出口。
他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那声音在这片死寂的空间中回荡,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
周身浩然正气如同火山爆般汹涌而出,金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片黑暗。
整个人化作一道青色的闪电,朝着那个散着恐怖气息的背影悍然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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