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厅内的空气,因丹心那句毫不留情的“修为都修到狗身上去了”,以及她骤然爆出的、远齐知远的元婴巅峰恐怖气势,而瞬间凝固如冰。
齐知远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俊朗脸庞,此刻青一阵白一阵,如同开了染坊一般,精彩纷呈。
他周身那刚刚释放出的、独属于稷下书院元婴修士的浩然文气,也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萎靡了不少,甚至连身后那片因文气激荡而隐约浮现的、象征着书院传承的殿宇碑林虚影,都晃动了几下,险些直接溃散。
他看着丹心那双充满了冰冷嘲讽的凤眸,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反驳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对方那元婴巅峰、甚至隐隐触摸到化神门槛的恐怖修为,是实打实的碾压。
在这种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引以为傲的城府和口才,在赤裸裸的力量面前,似乎也失去了原有的效用。
出乎他意料的是,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中,迎客厅外,那原本只是隐约可闻的、属于稷下书院护山大阵的能量波动,以及数股强大气息,骤然升腾而起,如同被惊动的蜂群,朝着他们所在的迎客厅方向迅合拢。
显然,丹心刚才那毫不掩饰的元婴巅峰威压,已经惊动了书院内部真正的高手。
丹心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些变化,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她倒是不惧与齐知远单打独斗,但若是在这稷下书院之内,同时面对数位境界高深的大儒,以及那传承了数千年、底蕴深不可测的护山大阵,麻烦那可就大了。
她袖中的一枚镇魔卫京城总部特制的求救玉简,已悄然扣在指尖,这玉简乃是魏知老大临行前特意交给她的,说是“以防万一,若真遇到捅破天的大麻烦,捏碎它,京城总部那边,自有大佬能以最快的度破开空间赶来支援”。
“出师不利啊。”云逍心中暗自叫苦,“这还没开始正式查案呢,就要先跟人家整个书院的高层干上了?要不要这么刺激?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谁知,就在这千钧一之际,齐知远却突然收敛了身上所有的气势。
他那张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微微有些扭曲的脸,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度迅恢复了平静,甚至还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对着丹心和周围那些若有若现的强大气息,极其突兀地摆了摆手。
“诸位同门,诸位长老,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齐知远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似乎想化解这紧张的气氛。
“一场误会,都是一场误会。我与镇魔卫的几位大人……嗯,只是在进行一些……友好的学术交流罢了。并无他意,都散了吧,散了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些原本已经将迎客厅团团围住的强大气息,在犹豫了片刻后,也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那剑拔弩张的对峙,只是一场幻觉。
钟琉璃和丹心也相继收回了自身的气息。
迎客厅内,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只是,空气中那股子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却依旧挥之不去。
齐知远看着丹心那依旧带着几分冰冷和审视的目光,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苦涩的笑容,声音也带着几分自嘲:“丹心仙子教训的是。齐某确实…有愧于这身修为,也有愧于这副院长的身份。”
他顿了顿,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其实……齐某也并非有意要隐瞒什么。只是……有些事情,牵扯太深,干系太大,一旦说出口,恐怕便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他目光扫过云逍和丹心,以及的钟琉璃,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
“也罢。既然三位今日已追查到此,想必对当年的事情,也已有所耳闻。齐某便不再隐瞒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然后才缓缓说道:“丹心仙子说得没错,齐某如今这元婴初期的修为,与当年苏眉师妹相比,确实不值一提。甚至可以说,是给稷下书院丢脸了。”
“诚如丹心仙子所言,”齐知远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各位或许不知道,当年那部《道衍天章》,亚圣先贤留下的传承,其玄奥与威力,远非世人所能想象。它不仅仅是一部承载着儒道至理的典籍,更像是一件……拥有自身灵性,能够自行择主的无上法宝。”
云逍心中一动:“自行择主?莫非那《道衍天章》还真有什么灵性不成?”
“莫说是我,”齐知远苦笑着摇了摇头,“便是当年的苏眉师妹,以她那冠绝古今的天赋,想要将其彻底掌控,也绝非易事。更何况那传承之中,还蕴含着亚圣先贤当年为了对抗某种‘大恐怖’而留下的……一丝极其微弱、却又霸道绝伦的……封印烙印。”
“齐某犯下大错,”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悔恨,“当年确实是被那《道衍天章》所蕴含的无上智慧和力量所诱惑,才生出了不该有的觊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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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齐某可以对天誓!”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激动,“我当年……真的只是想……在决赛之前,偷偷地……多参悟几分其中的奥秘!绝无……绝无陷害苏眉师妹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