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她,也不会再自取其辱了。
上辈子的她,大概会哭着求他别去,会歇斯底里地砸东西,会用尽一切手段阻止他。
可现在,她只是平静地拿起笔,在器官捐献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她听见顾晋言对秘书最后的嘱咐:
“如果今天我死了,那我所有的遗产都归宋枝枝所有,永远不要让她知道我捐肾的事,我只想让她平安喜乐一辈子。如果我们今天都没能救回来,那就把我们合葬在一起。”
每一个字,都像是凌迟。
虞落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
他从头到尾,没有提到她一个字。
仿佛她这个人,从来就不存在。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时,虞落的双腿已经站得发麻。
看着被推出来的顾晋言和宋枝枝,她下意识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掐痕。
“太太,顾总请您过去。”秘书的声音让她回过神。
病房里,麻药刚过的顾晋言脸色苍白如纸,可那双眼睛看向她时依然锋利如刀。
“枝枝醒了。”他声音虚弱却坚定,“你跟我一起,去跟她解释,我和你除了夫妻的名分,其他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爱你,五年追求,五年婚姻,都没有过片刻动心。”
好一个五年追求,五年婚姻,都没有过片刻动心。
她笑了,笑得胸口发疼。
“好。”她听见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