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尚书·太甲(中)》
为了不听燕舟被揍得口不择言又吐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词,叶雉声决定不围观这家伙被揍,去庭院里的车里待着了。
虽然没耽搁太久,但晚饭的点还是没赶上。
二皇子还以为他们路上出了什么事,特地打了个通讯过来。
“马上到门口,路上耽搁了。”
总不可能说燕舟这家伙嘴太欠,追着他“激烈表白”被收拾了吧。
这顿锤是一点没挨冤枉。
燕舟是半点没长记性,一到餐厅就扑到了大皇子身上顺杆儿爬,稀里哗啦倒苦水。
什么你弟弟的对象要不得,还没过门就揍人,今后铁定是要家暴的。
二皇子笑得极为“和善”:“你不是说郁上将是你兄弟吗?长兄为父,教训你是应该的。”
“就是说啊,兄弟如手足,他为了媳妇连自己的巴掌都扇,太狠了。”燕舟依偎在人怀里,两只手一圈就搂在了人腰上,一脸的坏笑中带着挑衅,看向二皇子。
这家伙胆子是真虎,连二皇子都敢绕。
虽然不敢那么嚣张地挑明,但他可没说“弟弟的对象”是谁。
人还没坐上席位就被扣了口锅的郁止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你别忘了将军府的监控是带录音的。”
燕舟捏着嗓子“娇嗔”一声:“老公你看他!”
叶雉声:“……”
感觉这顿饭快吃不下去了。
被燕舟这么一闹腾,场面颇有些前狼后虎的局面,这家伙把餐桌上的所有人都得罪了,可怜巴巴找着借口进了大皇子那屋。
真是好深的算计。
“他从上学起就这样,没少挨揍,改不过来,他说的话你当耳旁风放了就是。”
“我知道的。”叶雉声对于二皇子的话十分赞同,甚至点了点头。
那算盘打来打去的,泼皮又无赖,能活到这么大没被打死算他脑袋长得铁。
“郁上将,上午的事我还有些细节想和你讨论。”
二皇子把郁止叫走,叶雉声讨了个清净,去花园里散步消了消食,回房间洗漱好,开着灯看书。
原本都要回去上学了,却因为进机甲研究所的事牵扯出来直播,导致叶雉声现在被各方势力关注着,一不小心就会遭受袭击。
现在除了老爷子上课时去学校当当助教,叶雉声基本上都不去学校了。
当然成绩方面还是得保证的,甚至连课堂和课下作业都不能少。
他看了会儿书,把作业写好放到一起,打算明天上学一次□□掉。
刚收拾好东西,门就被敲响了。
来的是二皇子。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往人身后扫了一眼,随后把人请进了房间。
叶雉声住的这个房间很宽敞,虽说是卧室,客厅阳台卫生间也是一应俱全的,比普通家庭的正三房总面积还大些。
这还只是临时的房间,他刚出生时皇室给他准备的房间虽然一直保留着,而且也进行了定期的打扫,但毕竟是婴儿房,有许多地方都需要改动,叶雉声又带着病气,打算等他身体彻底恢复了再正式搬进去。
二皇子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无非一些日常的关心和问候,并且尺度把控得很好,叶雉声有心想要隐瞒的,从来不会过问,只是叮嘱他多注意安全。
原本以为燕舟这几天的闹腾,这人左右会问点别的,但二皇子只是让他早点休息,看完书记得放松下眼睛,就没交代什么别的了。
叶雉声又不是小孩子,当然不至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只是从前几乎没得到过这样的关心。
沈文欣一天到晚飘在星际打仗,郑景和为人比较委婉,叶雉声不去找,他也不干涉他。至于老爷子,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也没心细到什么事都会管他。
认回皇室之后,差不多每个星期,要么是帝后,要么是二皇子,都会来找他谈谈话,交流一下近期的情况。
每次虽然都聊得很随意,但是这份关心却从没有缺席过。
不是很适应,但并不抵触。
叶雉声又坐着看了会儿新闻,都以为郁止今天晚上不会来了,才收到消息。
“睡了没。”
叶雉声丢过去一张截图。
门很快就被敲响了。
去开门的时候,叶雉声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步伐是轻快的。
“这么晚还没睡。”
“做了会儿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