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冀舟往旁边挪了挪,腾出半个床位,把她箍在怀里,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脸上,哑声说:“胭胭,你很关心我。”
于胭怔了下,任由他抱,嘴硬地说:“我怕您出个什么事,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下家。”
他吻了吻她紧闭的唇,“你觉得整个北城谁能接我的盘,嗯?”他和她鼻尖蹭在一起,似诱哄又似危胁,盖棺定论地说,“离了我,没人敢要你。”
“我又不是缺了男人活不了?”她反驳。
赵冀舟撬开她的贝齿,掠夺掉她的呼吸,意有所指地说:“但是跟着我,能让你快乐,不是吗?”
于胭觉得浑身燥热,用手撑着他的胸膛往后退了退,“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我要回家洗澡换衣服。”
赵冀舟攥住她的手,她太阳穴跳个不停,害怕他要在这做些什么事。好在他还没有混蛋到这个份上,只是吻了吻她的手背,问她:“扰了你出去玩儿的兴致,不记恨我吗?”
于胭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似乎永远是用在“记恨”这种程度很深的词在交流相处。
她抿了抿唇,瞬间想起她没跟他说实话,也就是她现在仍然要说谎。她点了点他的胸膛,“玩儿到一半被喊回来确实挺让人不爽的,但是见到您还活着,我还挺开心的。”
赵冀舟垂眸,恍然觉得费点手段骗骗这个姑娘还是挺值得的。
今天上午,听到他出车祸被岑凌逼着再住院观察两天,陈望洲便美其名曰过来探病,其实是为了来看他被憋在医院出不去的笑话。
陈望洲大概是真的无聊,最近身边也没哪个姑娘得他的心,便坐在沙发上晒着太阳和赵冀舟聊天。
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扯到了于胭的身上,他出幺蛾子说让赵冀舟把人叫回来,看看人是关心他多一些还是幸灾乐祸多一些。
赵冀舟虽然口中说着他也没什么大事叫人回来干什么,人正和同学玩儿的好好的,但是心里还是想知道她会不会关心他。
这么多年的感情,陈望洲自然能参透照赵冀舟心里的想法,他叫宋疆打了这个电话,指示着把人骗回来。
然后呆在病房等着看这场好戏,顺便做好了担着“主谋”这个罪名的准备。
没成想,于胭对赵冀舟的关心倒是真的,甚至连责任都没追问。
赵冀舟又把她揽进怀里,“陪我躺一会儿。”他摊开被子,给她裹严实,又把人紧紧圈在怀里。
她今天的表现,他由衷觉得满意。
于胭快被他捂得透不过气来了,探出头,清澈的眸子盯着他说:“赵先生,捂死人是要偿命的。”
他摸了摸她的眉,“我哪舍得?”
她觉得他是真的没什么大事,就会折腾她,便作威作福地在被子里折腾,抻抻胳膊伸伸腿,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弄得本就不大的被子四面透风。
“胭胭。”他突然虚弱地叫了她一声,“头疼。”
于胭停住手上的动作,眨了眨眼,立刻起身要去找医生。他笑了,堵住她的唇,“逗你的。”
她被他压在身下,环住他的腰,完全没有被捉弄的气愤,认真地说:“你没事真好。”
赵冀舟吻上她透着青色血管的脖颈,细细吮咬,手不安分地去解她的衣服,却突然听到敲门声。
他能感觉她身体明显一僵,卯足劲儿去推他。
“谁?”赵冀舟问。
宋疆看了眼站在门口端庄的女人,岑凌满脸冷淡,瞥了眼放在门口的行李箱,似乎对儿子身旁藏了个女人这件事无动于衷,甚至还好心让宋疆提醒一番。
宋疆看到她递来的眼神,对着门说:“赵总,岑姨来了。”
第45章“于胭,我女朋友。”
于胭耳朵有片刻轰鸣,她知道宋疆口中的“岑姨”指的是赵冀舟的母亲。曾经她也听过赵冀提过岑凌,如今想到要面对面交锋,她更觉得窘迫,只想一味逃避。
于胭瞪了他一眼,满心悔恨,她就不该心软回来看他,偏偏还遇上他母亲。
她耳根红得彻底,推搡着他要从病床上起来。
赵冀舟似乎一点儿都不慌,唇角依旧挂着笑,他泰然自若地攥住她的手腕,伏在她耳边,温热的唇细细地咬住她的耳朵,呢喃着说:“怕什么?”
于胭骤然后退,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毛衣开衫被解开的两颗纽扣,压低音量说:“那是你妈妈。”
赵冀舟了解岑凌,他知道既然岑凌让宋疆给了提醒,那她必然不会贸然推门而入的。
此刻,看着于胭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的劣根性更甚,故意在逗她。
“把你介绍给我妈认识好不好?”赵冀舟蛊惑着说。
那一刻,他心里真闪过了这个念头,反正岑凌也一直很好奇于胭这个人。
“我怎么能啊?”她无奈地说,觉得他真是嚣张。
他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不能?”
“赵冀舟,我什么身份我还是清楚的,你别为难我,让我难堪。”
赵冀舟松开她,哂笑一声,眼神渐渐冷淡下来,周遭的空气结了层冰。
他们的想法好像永远不同频,他是发自真心说的那些话,她却觉得他是在故意为难她。
于胭挣脱开桎梏,松了口气,跪坐在床上,把纽扣系好,抻平衣服上的褶皱,又解开头绳,摆弄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
赵冀舟仰着身子靠在床头,慢条斯理地简单整理下衣服,抬眸看着她。
于胭已经被羞耻心裹挟,都怪他,非要抱着她上床、非要逗她。她往后挪了挪腿,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赵冀舟眼疾手快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把她抱在怀里,听着她紧张的粗喘声。
于胭在身体后倾的那一刻有种坠崖感,真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她瞳孔有些涣散,眨了眨眼,咽了口唾沫,轻声嘀咕:“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