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炙热温润,濡湿了她的心灵,和通往心灵的那条通道入口。
这是2016年罕见的一场大雨,倾盆大雨颠倒了整座城市,自此,在这段感情中,于胭占据绝对压倒性优势。
“胭胭。”赵冀舟缱绻着呢喃着喊她的名字,似乎忘却了在书房的所有不愉快,只尽职尽责做一个爱人该做的事情。
“说你爱我。”他咬住她绯红的耳垂,让她的手环住他的腰,诱哄着说。
于胭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床上,她偏头看着窗外,偶尔的一道闪电会照亮整间卧室,让她看清他的脸。
她想,他的戏怎么演的这么真,在这种时候还要演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甚至是前所未有、未曾表露过的深情。
给谁看呢?还是自我感动呢?
于胭死死咬住唇,偏过头,就是不重复他的话,倔强地握紧拳头。
其实平时,他很喜欢开灯,就是开个台灯也好,暗黄色的灯光笼罩卧室,他能清晰地看到她是如何接纳他的,能看到她额头上淋漓的汗水,能看到她蒙着雾却澄澈的眸子,能看清她说每一句的小表情……
可这次,他不敢开灯,他怕她的眼中只剩下仇恨和厌恶。
雨还在下,狂风呼啸,卷起一股湍急的水流,深深地肆虐到她的身体里,卷走了她的所有意识,只剩一半冷一半烫。
赵冀舟舒了口气,帮她拂开脸上的碎发,紧紧把她圈在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失控,没有做任何措施。可他却带着侥幸心理,侥幸这次能给他带来个好结果。
于胭意识迷蒙,缓缓动了动胳膊去推他坚硬的胸膛,声音喑哑地说:“走,你走。”
他把她环得更紧,“我从来没拿你当过泄欲的工具,你跟着我都是快乐,不是吗?你刚刚很舒服,不是吗?”
于胭咬住牙,骂他:“滚,你滚!”
她的手擦过脖子上的项链,突然想起些什么,右手去解脖子上的项链。一个手没办法把项链解开,她没耐心,便扯着项链往下扽,项链碾在她的脖子上,勒出一条凹痕,看着都疼。
赵冀舟攥住她的手,心疼地说:“我走,你别伤害自己。”
“赵冀舟。”她挑着眼皮看他走到卧室门口,硬气地说,“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背。”
说完这话,她终于舒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听他关上了卧室的门。顿时,她觉得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就连雨打窗棱的声音都小了好多。
赵冀舟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穿上那身旧衣服离开了房间。
她楚楚可怜叫冤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可他手上的一切证据都昭示着她和程与翔关系很亲密。
今天晚上他回家,见到她扔在茶几上的一堆书,都是她昨晚新拆的快递。
他闲得无聊,帮她把那些书收起来,送到她的书房。
他不知道她这些书要放在哪,只好暂时放在书桌上。一眼瞥过,便看到了那个精致的手账本。
他并非有意翻看她的东西,只是那手账本展开,入目之处就是在一篇纸上胡乱写的“程与翔”这三个字。他认识,那是她的字迹。
赵冀舟觉得程与翔这个名字很熟悉,不由得翻看了那个精致的手账本,看到了程与翔精心给她写的那封生日祝福信。
语气亲昵,是他的第一感觉。
不知为何,男人的第六感促使他翻出了当初沈怀送给他的那个信封。信封被压在各类文件下面,表面有些褶皱。
当初他没打开这个信封,是因为他觉得这东西是沈怀耍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更何况,他更倾向于信任于胭。
他盯着信封上的字眼——赵总,于胭可不止你一个男人。
他的太阳穴跳个不停。
赵冀舟鬼使神差地拆开了那个信封,果然看见了于胭和一个男人在街头勾肩搭背的场景。
照片有很多张,他依稀分辨出,上面的男人就是年初G大捐赠仪式上的主持人。
一切,好像都说通了。
赵冀舟被巨大的怒气裹挟,将泛黄的信封捏作一团纸扔进了垃圾桶泄愤。
他给宋疆打电话,让他查于胭上次到底和谁去的津城,顿了两秒,又往前说了个大概时间。
宋疆的电话过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答案了。
他反复想,他待她不好吗?她为什么要背叛他?为什么他信任的人都要背叛他?
于是,他隐匿在她的书房里,等着她。
雨势小了很多,但依旧在下,似乎有种誓不罢休的感觉。
赵冀舟拉开车门,坐在车里,点燃一支烟,他掏出手机,让宋疆再查于胭和程与翔的关系。
尼古丁明明有麻痹人的作用,车内被烟味裹挟,他却觉得心理负担沉重。
他没发动引擎,没开车灯,就这样隐匿在黑夜里,吞云吐雾。
她生气了不想见他,让他滚。
他弹弹烟灰,自嘲地笑,可他不敢滚,他怕她想不开出点什么事。
果然,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一个清瘦的身影举着把黑色的雨伞推门出来。
第48章“胭胭,我错了。”
这半个多小时,赵冀舟陆陆续续抽了很多支烟,烟雾笼罩住他幽深的双眸,他一直在想于胭刚刚的反应,想万一是自己判断错了、真的冤枉了她该怎么办。
她是个烈性子,平时生个气半推半就当作是调情,可其实,她不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