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在故意耍赖皮,明明退烧药都吃了,现在才来计较测体温的事情。
他身子前倾,攥住她的手,赖皮地说:“你帮我。”
于胭摸了摸他的额头,疑惑着问:“你是赵冀舟吗?”赵冀舟什么时候这样过,她甚至有些恍惚,觉得他今晚是不是烧糊涂了,怎么有些幼稚。
“胭胭,帮我,嗯?”他沙哑着嗓音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很久之后,聊起这件事,于胭觉得还是她太善良,道行太浅,羊入虎口。
于胭叹了口气,跪坐在床上,掀开被子,把他的胳膊抬起来,将体温计塞到腋下。期间,他一直攥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电子体温计,只需要十秒,就发出蜂鸣声提示体温测好了
于胭把体温计取出来,眼睛落在他的脸上,竟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失落。
赵冀舟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破体温计,他记得小时候用的体温计至少要夹在腋下五分钟才能测出结果。
“三十八度八,发烧了。”她把结果说给他,没带什么情绪,甚至连幸灾乐祸他遭报应的情感都没有。
赵冀舟圈住她的腰,头扎在她的怀里,“胭胭,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别走。”
于胭心想,雨刚刚停,现在天才微微擦亮着,外面那么冷,她能去哪里呢。更何况,折腾了这么久,她真的很累,就算想走也是有心无力。
她伸手把枕头铺好,不想和他周旋,“我不走,你睡吧。”
赵冀舟生病了精神不佳,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于胭看着他睡着的样子,他收起了所有的锋利,像是一个无刺的人。谁能想到,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对她做了那种事情。
见他睡熟了,她把胳膊从他怀里抽出来,悄悄下床给赵霁月打了电话,告诉她赵冀舟发烧了,说她自己照顾不了他。
赵霁月便带着吴姨来了别墅,吴姨忙前忙后给他煮粥。
于胭默默收拾好行李箱,赵霁月拉住她,“小嫂子,你要出去住啊?”
“嗯,要期末月了,我回学校宿舍住一段时间。你哥昨晚淋了雨,辛苦你好好照顾他了。”
赵霁月不用动脑子就知道这两人是吵架了,“那你不要等我哥醒来跟他说一声吗?”
“我和他说过了。”于胭撒了个谎,拉着行李箱,“我先走了。”
“于胭……”
吴姨看了眼于胭清瘦的背影,“我怎么觉得这姑娘心挺冷的,根本不在乎冀舟。”
赵霁月摇了摇头,“吴姨你不知道,她很好相处的。”
吴姨摇了摇头,“粥煮好了,我先去给冀舟送粥。”
吴姨端着粥上楼,轻轻摇了摇赵冀舟的胳膊,“冀舟,起来喝粥了。”
赵冀舟觉得眼皮沉重,他缓缓苏醒,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这是在老宅。记忆开始回溯,他突然坐起来,像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问:“吴姨,于胭呢?”
“哦,她说期末月了,要回宿舍住。”
赵冀舟扯了扯嘴角,心头泛着苦涩。
她这是不要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某的苦肉计是陈三支的招,下本写陈三和落儿的故事,专栏见《不渡迷津》,放个文案,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收藏下
《不渡迷津》文案:
*七岁年龄差破镜重圆寄养文学京圈
*浪子x渣女
*双洁he
十九岁前,程落爱极了陈望洲。
十九岁后,程落恨透了陈望洲。
分别两载,陈望洲发现她还是活成了他的样子——
他流连十里洋场,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她便沉溺于酒吧,灯红酒绿,夜夜笙歌。
他右耳有一个戴了六年的耳钉,设计精巧,价值连城。她忍痛打了六个耳骨钉,笑称“六为情劫,不为情动”。
他逢人暧昧,却不动丝毫真情。她爱撩拨各类男人,无关风月,恣意风情。
……
陈望洲忍无可忍,踏进令人目炫神迷的酒吧,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扛回家扔在床上。
他吐着烟圈,脸色忽明忽暗,缓缓开口:“今天我就替程叔教育教育你。”
程落撩开衣服,露出肋骨处的蓝蝴蝶纹身,挑着笑问:“三哥打算怎么教育我?”
她步步紧逼,勾住他的领带,和他呼吸交织,言语却尖锐刻薄,“在我十九岁的时候把我教育到床上,然后和前女友双宿双飞吗?”
捅破这层窗户纸后,程落如履薄冰,陈望洲却肆无忌惮。
家宴,他把她圈在浴室的洗手台上,氤氲的雾气蒙在眼前,“落儿,谁说我不敢的?”
程落强装镇定,“敢什么?告诉他们我们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