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奖过后,谈惟瑾又恢复成那副惜字如金的模样。
祝诗意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谈惟瑾,自从她知晓谈惟瑾身份,祝诗意就已经在内心为谈惟瑾设了一座神坛,将谈惟瑾高高在上供了起来。若是有朝一日谈惟瑾从神坛走下来,如同普通人一般在她耳畔喋喋不休,那祝诗意才会不适应。
她只会觉着话很多的谈惟瑾必然是被人夺舍了。
“这么多钻石顶在脑袋上,会不会很沉?”
祝诗意自己还是更偏向选王冠的。
届时哥哥也会出席宴会,既然她不再打算瞒着和哥哥的关系,戴着这顶王冠大大方方站在哥哥身边,也可以默认她是他的公主。
“试试。如果感到沉,我叫人再送一顶新的过去。”
“……壕无人性。”
祝诗意吐了吐舌头,在谈惟瑾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戴上那顶玫瑰钻石王冠。
王冠戴稳之后,她轻轻呼一口气,“咦,原来没有我以为的那么沉,至少比剧组拍戏用的道具轻多了。”
昭昭和慕如栩大婚的那场戏,昭昭头顶所戴的凤冠可是真品,听负责服化道的老师说那凤冠是从洛阳博物馆里借来的,至少值枫琴公馆一个卫生间。
既是真品,放在脑袋上自然很有分量。为了拍好那场戏,祝诗意还特地在家里练习了好几天的头顶花瓶走路,生怕到时候出岔子,再把那凤冠磕着碰着。
这顶玫瑰钻石王冠就没凤冠那么沉重了,毕竟它本身体积就小,也没有那么多装饰,整个王冠玲珑小巧,她戴着恰好合适。
祝诗意回过神来,谈惟瑾送给她的一切当真都像是为她贴身定制,就连珠宝首饰的尺寸都分毫不差。
说不喜欢是不可能的。
仅仅作为合约情侣谈惟瑾都能做到这一步,那他如果真有了钟意的女孩子,岂不是会把她捧到天上去?
“在想什么?”
“我戴着好看吗?”
祝诗意扶着脑袋上的王冠,微微弯下腰,往镜头跟前又凑近了点。谈惟瑾轻轻眯起眼睛,她美得令他刹那间恍了神,喉咙干涩。
“嗯,好看。”
半晌,谈惟瑾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
“行!”
祝诗意直起身子,她摘下王冠放到一边,垂眸打量着身上如烈火玫瑰般的红裙子,喃喃道,“不纠结了,到时候就这样。但是谈惟瑾,我这两天要先回溪语庭,接我这件事不着急,我哥也收到了宴会的邀请函,说不定当天我要跟我哥一起出席。”
她还要回家和哥哥坦白呢。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乖乖女祝诗意从小到大最听祝攸的话。
“知道了。”
“那……周五晚上见?”
“嗯,我等你。”
“我等你”这三个字被谈惟瑾说得缱绻而缠绵,以至于视频通话都挂断好一会儿了,祝诗意的双颊还透着一抹酡红。
她伸手拍拍脸颊,把角落里的行李箱拖出来,将裙子叠好放进去,王冠则放入准备好的盒子里。
“生日宴要穿的衣服,还是之后再选吧。”
而且哥哥也会给她准备礼服。
收拾好行礼,祝诗意戴好墨镜和口罩下楼,开车回溪语庭。她这两天不打算回枫琴公馆,应当会直接从溪语庭出发和哥哥一起去路家的宴会。
与此同时,祝方砚给谈惟瑾发了一条消息:
「惟谨,周五晚上路家的宴会,小意会去吗?t」
「叫这么亲热?她认你了?」
「……说正经的。」
「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她。」
「我要是敢问她,我能来问你?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自己找人打听。」
「会。」
得到肯定的答复,祝方砚久违地开始纠结当天晚上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出现在祝诗意面前。而且到时候爸妈也会去路家的宴会,不知道到时候他们会不会遇上,母亲会不会一眼认出那张格外相似的脸。
“哎……”
祝方砚总算懂了什么叫做近乡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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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祝诗意正在溪语庭接受兄长祝攸的“拷问”。
“你说的合约情侣是什么意思?”
“谈恋爱就谈恋爱,哥哥又不拦着你,但合约情侣是怎么一回事?”
祝攸看着面前企图装小鸵鸟的妹妹,他挪开祝诗意挡脸的手,严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