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
一个很轻的音节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宛若泰山压顶般厚重。
“会警告和她在一起的人,让她消失在祝诗意的生活里。”
他说。
齐景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顶着压力接着问,“倘若祝诗意非要和那个人在一起呢?你准备怎么拆散他们?”
“那就让她留在我身边,她爱我也好恨我也罢,但她只能属于我。”
“……”
很好。
在齐景宴看来,这才是符合谈惟瑾性子的回答。
但凡是他看上的人或物,谈惟瑾想尽一切办法都要留下来。
“那要是她恨你呢?祝诗意恨你和祝诗意离开了你,你觉得这两者哪一个更无法接受一点?”
“后者。”
他可以允许祝诗意对自己没有感情,甚至恨他,但他决不允许自己彻彻底底地找不到她。
啧,看起来他这位朋友要比他以为的还要更疯一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要么不动心,要么动了心就发狠的类型?齐景宴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谈惟瑾这半年来吃药的频率比以往都要高了。
哪怕谈惟瑾口是心非不肯承认,但齐景宴已经根据谈惟瑾的回答做出了大致的判断。
不过齐景宴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想问谈惟瑾。
“谈惟瑾,你舍得祝诗意受伤吗?”
“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
“话说清楚,你指她哪方面受伤?”
“不论哪一方面,你愿意的话也可以都回答我。”
见谈惟瑾沉默不言,齐景宴干脆换了个问法,“那这样,我就问你是不是哪怕明知道祝诗意会反抗,你也会强行把她留在你身边?”
“嗯。”
“如果她拼命都想挣脱你的束缚呢?甚至不惜采用自残的方式来表达抗议。”
“我会看着她。”
“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并不希望祝诗意受伤?”
“那当然。”
“可你要是拆散她和她喜欢的人,她也会受伤。”
“不重要。”
“……”
行吧。
想问的问题都问完了,齐景宴长舒一口气,他笑着说:“谈惟瑾,我们说了这么多,你的态度也很明了了。现在你还坚持认为自己对祝诗意没有感情,坚持认为自己不喜欢祝诗意,不想和人小姑娘谈恋爱吗?”
谈惟瑾掀了下眼皮,淡淡地说:“你只问了我,却没有问过祝诗意的想法。”
“什么?”
“她不一定愿意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
正是缘于这么多年来他深受困扰,谈惟瑾才放弃了喜欢与爱,他很难相信这世上会有人愿意和一个有着严重抑郁倾向的男人共度余生。
所以他说占有,说留下,说不希望她离开,不希望她受伤,不希望她身边出现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男人。
只希望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却只字不提喜欢,只字不提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