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年如同断线的风筝,被自己失控的绝技狠狠轰飞出去,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口中狂喷而出,其中夹杂着内脏的碎片!他枯瘦的身体重重撞在静室的墙壁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凹陷,墙壁轰然倒塌!烟尘弥漫,生死不知!
那株老槐树更是瞬间被拦腰炸断!粗大的树干在狂暴的能量中化为齑粉!藏身其下的炼气后期暗哨连惨叫都来不及出,就被冲击波撕成了碎片!
而廖峰,在引爆张鹤年体内“炸弹”的瞬间,就借着那向前踏出的半步之势,身体如同被狂风吹起的落叶,以一种极其诡异扭曲的姿态,紧贴着地面向后倒射!同时,他强忍着右臂毒素爆的剧痛,将混沌真元疯狂注入双腿!
饶是如此,那失控爆炸的余波依旧如同重锤般狠狠扫中了他的后背!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廖峰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掀飞,撞向后方的高墙!
轰!
土石飞溅!坚硬的墙壁被撞出一个浅坑!廖峰只觉得全身骨头都散了架,五脏六腑仿佛移位,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右臂的噬灵寒毒更是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疯狂沿着经脉向上侵蚀!意识如同风中残烛,瞬间模糊!
但他死死咬着舌尖,剧痛刺激下保持着一丝清明!左手如同铁钳,死死攥着那个冰凉的墨玉花盆!九阴还魂草!紫霄的命!
不能倒下!绝不能!
“家…家主!”前院的混乱中,终于有护卫察觉到后院毁灭性的爆炸,惊恐的呼喊由远及近!
廖峰强行凝聚溃散的意志,混沌金丹疯狂压榨着最后一丝真元,体表那层污秽的隐匿伪装在爆炸冲击下早已破碎不堪。他挣扎着从墙壁的浅坑中滚落,看也不看烟尘弥漫、一片狼藉的后院和张鹤年生死不知的方向,将墨玉花盆闪电般收入指环空间。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前破碎的衣襟。他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烧红的刀尖上。右臂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青黑色的毒气已经蔓延到了肩膀,散着阴寒的死气。后背的剧痛更是让他眼前阵阵黑。
他辨明方向,朝着与李二狗约定好的、远离黑水巷的另一个接应点——城东废弃的“义庄”,跌跌撞撞地冲去!身影融入街道的阴影,只留下身后百草阁冲天而起的火光、混乱的呼喊和一片狼藉的毁灭现场。
城东,义庄。
这里比黑水巷更加荒凉破败。几间歪歪扭扭的瓦房围着一个杂草丛生的院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尸臭味和香烛纸钱焚烧后的焦糊味。这里是天灵城收敛无名尸的地方,平日里连野狗都不愿靠近。
一道踉跄的身影撞开虚掩的、腐朽不堪的院门,重重扑倒在冰冷的、布满灰尘的青石地面上。正是廖峰。
“咳咳…噗!”他伏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鲜血混着黑色的血块不断从口中涌出,在青石上洇开暗红的印记。右臂已经完全变成了青黑色,肿胀得吓人,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冰冷的虫子在蠕动。后背的骨裂更是让他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混沌金丹黯淡无光,几乎停止了旋转,经脉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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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着翻过身,背靠着一根腐朽的廊柱,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义庄特有的阴冷气息。指环空间内,那株散着微弱幽冥寒气的九阴还魂草幼苗静静躺着,是这片绝望中唯一的微光。
“二…二狗…”廖峰艰难地转动脖子,望向院门方向,眼中充满担忧。计划中,李二狗制造混乱后应该比他从更近的路线到达这里汇合。
时间在剧痛和死寂中缓慢流逝。义庄内只有风吹过破窗棂出的呜咽声,如同鬼哭。廖峰的意识在剧痛和寒毒的侵蚀下越来越模糊,视野开始黑。右臂的麻木感开始向胸口蔓延。
就在他几乎要彻底陷入昏迷时——
哐当!
院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
一个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巨大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李二狗!
他比廖峰更加狼狈!左肋包扎的布条早已被鲜血浸透,身上布满了火焰燎烧的焦痕和刀剑划开的伤口,古铜色的脸庞被烟火熏得漆黑,只有一双赤红的虎目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他巨大的身躯摇摇晃晃,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咚咚作响,显然也到了强弩之末。
“廖…廖老大!”李二狗一眼看到廊柱下气息奄奄的廖峰,眼中爆出狂喜,随即又被更深的惊恐取代!他踉跄着扑过来,巨大的手掌颤抖着扶住廖峰的肩膀,“草…草拿到了吗?你…你怎么伤成这样?!”
“拿到了…”廖峰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看到李二狗活着回来,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一丝,但身体的剧痛和毒素的侵蚀却如同潮水般涌上,眼前彻底一黑,意识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廖老大!!”李二狗惊恐的吼声在空旷破败的义庄中回荡。
他手忙脚乱地检查廖峰的伤势,当看到那完全青黑肿胀的右臂时,饶是李二狗心志如铁,也倒抽一口凉气!那阴寒的毒气,让他靠近都感到一阵心悸!更别提廖峰背后那触目惊心的塌陷和嘴角不断溢出的黑血!
“毒…还有内伤…骨头…”李二狗虎目含泪,巨大的手掌因为焦急和愤怒而剧烈颤抖。他不懂医术,但他知道,廖峰的情况糟糕到了极点!随时可能咽气!
怎么办?!去找大夫?不行!全城都在搜捕他们!回黑水巷找老瘸头?那老怪物只认草不认人!而且紫霄还在他手里!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李二狗的心头。他看着昏迷中脸色灰败、气息微弱如游丝的廖峰,又看看自己同样伤痕累累的身躯,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击垮。
“不…不行!廖老大!紫霄妹子!你们不能死!老子不许你们死!”李二狗猛地用拳头狠狠砸向地面,出沉闷的声响!剧痛刺激着他麻木的神经。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同困兽般在破败的义庄内四处搜寻。
腐朽的棺材板、散落的香烛、破烂的草席…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义庄正堂角落里,一个积满灰尘的破旧神龛上。神龛里供奉着一尊泥胎神像,早已斑驳不堪,看不清面目。神像前,歪倒着一个缺口的粗陶香炉,里面残留着一些灰白色的香灰。
香灰?
李二狗脑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他记得小时候在村里,赤脚郎中好像说过,陈年的香灰似乎能…止血?
死马当活马医!
他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扑到神龛前,也不顾肮脏,一把抓起那粗陶香炉,将里面残留的、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灰白色香灰,小心翼翼地倒了出来。
“廖老大…撑住啊!”李二狗声音嘶哑,带着哭腔。他用颤抖的手,将那些粗糙的香灰,厚厚地敷在廖峰右臂青黑肿胀的伤口上,又撕下自己相对干净的里衣布条,死死缠紧!接着,他又将剩余的香灰,笨拙地洒在廖峰后背塌陷、不断渗血的伤口周围,试图堵住那可怕的创口。
做完这一切,他已经累得近乎虚脱,巨大的身躯靠着冰冷的廊柱滑坐下来,大口喘息。他紧紧握着廖峰冰凉的手,赤红的虎目死死盯着那张苍白灰败的脸,口中无意识地喃喃:
“撑住…廖老大…撑住…我们…我们有草了…紫霄妹子…有救了…”
冰冷的夜风穿过义庄破败的门窗,出呜咽般的声响。香灰混合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李二狗粗重的喘息和廖峰微弱到几乎断绝的呼吸,是这片死寂之地唯一的声响。
时间,在绝望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廖峰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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