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经纪人和助理见他越说越离谱,生怕狗仔又拍到什么断章取义,连忙将他拉走了。
他醉眼朦胧的望着夏橙笑:“你又躲我,小孩。”
夏橙眉眼平淡。
等着他上车以后,和他的经纪人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开。
霍起钧透过后视镜,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似醒似醉的玩弄着后视镜的吊坠:“这孩子还是小时候逗着好玩。”
“现在大了,连哥哥都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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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橙其实已经记不清和霍起钧在剧组的事了。
只记得她父亲来大闹剧组,是他给了五万块钱解决的,而她父亲收到钱后,对着霍起钧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是生是死都和我没关系了。”
临走之前,还装模作样教她要听霍起钧的话,并且让她“感恩”自己,给她找了一个“好人家”,以后过好日子,也不要忘了他。
把她彻头彻尾的恶心了一遍。
这件事霍起钧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从头到尾都只有导演和她三个人知道,但是她依旧觉得难堪,拿到片酬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钱还给他,从此再也没见过。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只要想到他,就会回忆起那个气到只能靠伤害自己来发泄的少女。
那样无能为力的瞬间,她至死都不想经历第二遍。
而今时过境迁。
她以为一辈子都过不去的事,其实也不过如此,因为现在的她比谁都清楚,她已经不是那个十六岁被人抓着头发拖出教室,还无法反抗的少女了。
她不仅能保护自己,也可以守护别人。
那些困住她的事,早就困不住她了。
她这次见到霍起钧也没有之前那种避之不及的感觉了,甚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平静。
霍起钧应该也猜到她在躲她,连这次推荐她的事都不敢和她提。
夏橙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机会来的时候,她不去抓是她的事情,她用尽全力还是抓不住,那就等待下一次机会,只要她一直在这条路上,总会有属于她的机会。
现在无非就是多走一些弯路。
迟与早的问题。
她回到落脚的酒店。
狭窄的窗户倒映着远处高级酒店投来的灯光,墙体的招牌角落有一个防伪标识般的“W”,温时年虽然从来没有提过,但是早些年就有媒体扒出这是京市某顶级豪门世家的产业。
她没去过,但是她听别人说过,站在这个酒店的可以俯瞰整个京市最繁华的地段,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都市就这样如星星般闪烁,在你的脚下。
她订酒店的时候,也刷到过那个酒店,最便宜的一间大床房也要两千多,而两千多足够她生活很久很久了。
二十五块一斤的排骨,够她一个月,每天给自己来三斤了。
她打开朋友圈,看到温时年在下午更新的视频。
他穿着黑色的冲锋衣,戴着同色调的护目镜,踩着单板滑板在厚重的雪地松林起跳,飞驰。
哪怕只是背影都能感觉到他的随心所欲和放荡不羁。
她在这条动态下面点了一个赞,而后就放下手机,去洗澡了。
等她洗完澡出来,看到导演和温时年同时给她消息。
导演让她明天再到自己的工作室去一趟。
温时年先给她发了一个问号,又问:「不是要得罪我?」
她先回了导演的消息,等发出去才发现回复错了人。
她给温时年发了一个「恩」。
温时年的电话跟着就打了过来。
他那边闹哄哄的,能听到男女谈笑的声音,他旁若无人般:“你今天面试顺利吗?”
夏橙沉吟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如实回答:“不知道。”
他轻笑出声,“这就是你宁愿得罪我,都要去试的镜?”
夏橙默不作声。
他又是一声嗤笑,径直挂断了电话。
仿佛就是专程打这个电话来嘲笑她的。
夏橙也没有任何反驳和辩解的意思,重新回着导演的消息。
后来的几天,她又接着面试了几次。
制作方才终于拍板,找人和她公司签合同,本来对这件事不抱希望的经纪人,顿时喜出望外,一个劲夸霍起钧就是牛逼。
夏橙也不解释。
经纪人伺机向导演推荐公司的其他演员,结果视频发过来,全部石沉大海,经纪人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