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年觉得好笑。
可还是对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久好久,直到她的脸色渐渐恢复过来,才一把捂住她的眼睛,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适当的冰浴除了对肌肉有好处,对心理健康也有积极的影响,你别把我想得太坏。”
话是他在说。
好坏都不过他的一念之差,夏橙没有纠正,更没有辩解,仿佛默认了这个答案。
“还有,你没有你说的那么喜欢我,”他低头凑近她的耳垂:“别太感动你自己了。”
“喜欢的。”夏橙很清楚,如果没有那点儿喜欢,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半推半就走到这一步。
只是她到底喜欢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少年。
还是如今真实的他。
就分不清了。
她失去视觉,只能感觉到到水流淌过的气息和他肌肤的温热,不知不觉生出困意,顺势枕在了他的肩头。
温时年自是不信。
但也没有较真,松开手,和她拉开距离:“知道了。”
将她从自己怀里放下,关上水,径直向着淋浴房外走去。
夏橙双眸失神的注视着流向下水道的废水,直到感觉到一丝寒意,才如梦初醒,推开了淋浴房的门。
门外,温时年已经脱下身上湿透的衣服,腰间系着一条浴巾,坐在门边的长凳上冷冷打量着。
她走到他面前,为难的咬了咬嘴唇,伸出手道:“温先生,可以麻烦你帮我解开一下吗?”
他扫过她被勒得发红的手腕,神色淡然的偏了偏头。
没有帮忙的意思。
夏橙也不求他,坐在他旁边,用牙齿开始咬腕上的领带。
温时年倚着墙,像是好奇,也像是等待。
所幸,真丝的领带并不难解,她旁若无人的撕咬片刻,便挣脱了出来。
温时年毫无罪恶感:“这不是挺有活力的吗?”
夏橙也不计较,捡起搭在另一侧的浴巾,擦着自己的头发回:“恩。”
除了她必须捍卫的东西,其余时候她都是任人揉圆揉扁都无所谓。
温时年觉得没劲,意兴阑珊的起身。
夏橙叫住他。
从浴巾下伸出手:“温先生,这件事过去了吗?”
“哪件事?”他俯视着她拽着自己的手。
“我得罪你这件事。”
温时年没想到她现在还惦记这茬,多少还点儿良心,语气也缓和了一些:“你觉得呢?”
她摇摇头:“我觉得没用。”
得他觉得。
温时年被逗笑了,抬手托着她的下颚,微微勾着脖子:“现在觉得我觉得有用了?”
“有用的。”她低着头回。
“那你脱了衣服过来。”
“好。”
温时年不相信她真的会这么干脆利落,站着她面前,没有动。
她以为他真想看,解起了身前的纽扣,里面的内搭一览无余,吸足水的海绵,沉甸甸填在肋骨前。
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发出了一声嗤之以鼻的轻笑,径直往外走去。
夏橙顺着他离开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
漂亮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只是明白了他不是要看,而是想借此羞辱她。
只是他现在拿这个来羞辱她有些为时过晚了。
他又不是没亲过。
她擦干头发走出。
他已经换上了真丝的黑色睡衣,身姿挺拔的站在窗前,冷白的指端握着透明圆润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口,见她出来,头也不回的将一摞装订好的A4纸丢到她怀里:“看看,觉得合适就把你的影视约签到禾牧文化,我会找人去和你们公司的人对接。”
夏橙起初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直到看到自己手里近万字是的大纲梗概和立项书。
女主角那一栏的位置还空着,而其他已经写上名字的全是知名导演和老戏骨等,预计投资在八个亿左右。
他的确有不去让她面试的资本。
他随便丢过来的一个项目,都是她跑再多剧组,也跑不来的。